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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身份确定(1 / 2)

“要不这样,咱们坐车里说吧,车里头有暖风,呆会儿了解完情况,我开车把你送家去,你看怎么样?”戴煦留意到了赵大姐的动作,便开口对她说。

赵大姐想了想,觉得这样倒也不错,便答应了,没怎么推脱的在戴煦指出了那辆车是他的以后,径直走过去,一开后座的车门,看到了坐在后来的三个人,一愣:“哎哟,这怎么还有仨呢?”

林飞歌偷偷的犯了个白眼,显然对于赵大姐的这种表达方式感到有些不满,方圆在一旁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把厌恶情绪表现出来,免得惹恼了那位赵大姐,万一人家不肯配合调查,他们可就白白折腾过来了。

“后面说话不方便,你坐前面副驾驶吧。”方圆对赵大姐说。

赵大姐撇了撇嘴,把车门重重的关上,绕到另外一边坐进了副驾驶,戴煦也已经坐了进来,还特意把车里的暖风开大了一点,赵大姐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自己冻得有点僵硬的脸颊,略带着一点抱怨的说:“刚才是你们让中介老板给我打的电话啊?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鲍鸿光要找我什么麻烦呢,我这几天没去他家里头,我之前去了,他不在家,叫门叫不开,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所以他不打电话给我,我就不去,刚才接到这边电话,还以为他跑到这边来投诉我了呢,你们早说嘛,我紧张的围巾帽子都没顾上戴。”

“我们也正想要问你这件事,你一般是每周的哪三天去鲍鸿光家里面帮他做家务?”戴煦对赵大姐的抱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全然不介意她的态度一样。

“我一般是周三周五还有周日去,周三和周五是晚上去,周日是白天去。”赵大姐撇撇嘴,“他们家防我就好像防贼一样,别的人给别人家做钟点工,一般熟悉了以后,都是给一把钥匙什么的,到时间了自己去收拾,收拾完锁门就走,都是白天里头,他家倒好,我都在那儿给他们收拾了那么久了,还是不放心,不给我要是也行,让我还得晚上去,晚上我打扫完,自己回家都害怕,还得我老公接我,我在那儿打扫的时候,那个鲍鸿光还一直跟着我,我在哪个房间打扫,他就肯定跟过去,我虽然是给人家做钟点工的,但我也是个人,我也是有感觉有自尊心的,他那个样子真是,到期我就不给他做了,哪怕赚的少一点,我也要换个主顾,不想再被人提防着,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要不是工资谈得还挺满意,我都不会坚持这么长时间。”

“那你是哪天去打扫的时候敲不开门的?”戴煦十分理解的点头,接着问。

可能是戴煦一直很有耐心,有很包容自己的态度,甚至对自己的抱怨和牢骚还表现出了足够的理解,赵大姐的情绪比方才缓和了一些,对戴煦的问题也多了一点耐心,她想了想,说:“大概是上个礼拜三,我真是敲了好半天的门,确定他没在家,我才走的,后来没去是觉得有点生气,到了我该去打扫的日子,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不在家,害我白跑一趟,这也太不尊重我了,所以我也算是赌气吧,后来周五还有周日,他不找我,我就不去,和他杠上了,结果他就一直到现在都没联系过我。他有啥事了吧?咋他家里人都找不着他了呢?”

戴煦无奈的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啊赵大姐,要是我能回答的上来,我不就能帮他家里头的人把他给找到了么!”

赵大姐一听也乐了:“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说话也不端架子。”

“也不是什么人物,哪轮得着我端架子啊,”戴煦笑着说,“上周日你还给他家里头打扫过房间?他本人还在吧?有没有什么看着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我没看出来有啥不对劲儿的,他那个人一直就那个德行,牛哄哄的,看人总拿眼角打量,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说话连个称呼都没有,你看,你还知道跟我叫个赵大姐呢,那个鲍鸿光比你还小呢吧我估计,跟我说话一口一个‘小赵’、‘小赵’的叫,你给我评评理,这是有家教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刚开始去他们家,遇到过一次他爹妈,还跟我显摆,他们儿子喝过洋墨水,我看啊,就那个素质,喝什么墨水也是一肚子的黑水。”赵大姐翻了翻眼睛,对自己的这个雇主可以说是一肚子的不满,“他还动不动就叫人到家里去作,有时候喝光的啤酒瓶子我就得扔出去好几塑料袋,我真是给他一个人做钟点工,等同于同时的给多少个人收拾烂摊子,到头来还得被人指手画脚的瞧不起,连句客气话都听不到。不到。”

“你周日去他家里打扫的时候,他有约了什么人,或者准备约什么人么?”

“没有,反正我没瞧见,”赵大姐摇头,忽而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诶,不过他好像在屋里打电话,听那个意思好像是打算约什么人到家里玩似的。”

“他有提到什么名字么?”

“那倒没有,听口气感觉好像挺熟似的,我也没留意听,谁对他那些破事儿感兴趣啊,听多了他有得那眼角一个劲儿瞄我。”赵大姐对鲍鸿光的意见看起来说是不小,即便戴煦不主动问,她也三句话都离不了鲍鸿光的狂妄和没礼貌。

戴煦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然后发动汽车,一边把车开入车道,一边对赵大姐说:“赵大姐,我看你刚才是从那边过来的,家在那个方向吧?折腾你出来一趟,这大冷天儿的,真是挺不好意思,我这就把你给送回家门口去。”

“那这就没事儿了呗?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赵大姐对戴煦接人待物的态度十分满意,所以和他说起话来也和气了许多,“你们要是找到他了,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以后不给他干了,但是最近可是他人不在家,不是我不去给他打扫啊,这部分的钱该给他可还得给的,少了我可不愿意啊。”

“行,我们要是能找到他,就帮你告诉他。”戴煦点点头,嘴上答应着,不过回答的比较微妙,鲍鸿光作为他们手头这个案子的疑似被害人,恐怕被活着找到的几率不会太大,所以也不大可能需要戴煦他们帮忙转达赵大姐的意思,只不过赵大姐对这些并不知情,所以对戴煦的爽快表示非常满意。

“哦,对了!”眼看着快要到赵大姐家住处的时候,赵大姐忽然一拍大腿,又想起来了一点什么事儿,“那个鲍鸿光好像有个女朋友,我以前听见过他跟人家打电话,我说过来人了,那是给小对象打电话,还是给就是朋友的人打电话,一听就听得出来,反正我感觉着应该是他谈了个女朋友,那个女的我没见过,就是听他打电话那个意思,好像也是和他一样,学校里头的什么老师,具体是干啥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也别问我,我就是忽然想起来这么个事儿,告诉你一声,万一他跑去女的家里头住了,你们不也知道该打听谁,往哪儿找么。现在这些年轻小孩儿,没准儿,谈恋爱没几天就能跑一起住去,我岁数大了,我可接受不了。”

“年轻小孩儿也不都这样啊,你这话也说得太绝对了。”林飞歌坐在后排听赵大姐说话觉得不怎么顺耳,便笑嘻嘻的插嘴呛了她一句。

赵大姐扭头打量了她一眼,摆摆手:“我说的是二十出头,顶多二十四五岁那些小年轻的,你不信就问问你旁边那俩年轻的,他们就算自己不那样,身边同学什么的肯定也有我说那样儿的,我自己孩子也二十多岁,没见过也听过了。”

林飞歌肤色偏暗,相貌略显成熟,一双眼睛很大但是眼珠微微有点往外鼓,看上去不算丑,不过也比同龄人似乎略显成熟了那么一点,现在显然是被这个赵大姐错认为是奔着三十去的成性,要不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忍下来,她几乎要被气得差一点当初发作,一旁的马凯更是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送走了赵大姐,戴煦又带着三个实习生去通过别的途径收集鲍鸿光的有关线索,包括他的银行卡最近有没有被使用过,他有没有用身份证购买过什么车票机票之类,只可惜,这些都略有收获,但是帮助不大。

又过了两天,比对结果出来了,他们从儿童公园的白桦林里挖掘出来的那具尸骨的dna经过确认,与鲍鸿光父母均具有亲缘关系,这样一来,死者的身份便也就明确下来,果然就是失踪了多日的鲍鸿光。

戴煦没有选择打电话通知,而是带着方圆和马凯驱车直奔鲍鸿光的住处,那里已经排除了是作案现场的可能,现场采集到的指纹也发现属于好几个不同的人,家中的酒瓶已经带回公安局提取dna样本,所以这几天那里就交给鲍鸿光父母,让他们随意居住。

到达那里的时候,鲍鸿光的父母正在吃饭,鲍鸿光父亲开门看到是戴煦他们来了,神色立刻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对饭桌旁的妻子说:“是戴警官来了……”

当啷——。

鲍鸿光母亲手里的筷子从她的手中滑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方圆被鲍鸿光母亲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会哭天抢地或者干脆昏厥过去之类的,结果她除了掉了筷子之前,就只是红了眼圈,有些颤抖的从餐桌边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沙发上,跌坐下去,一副魂儿都被抽走了一半的样子。

“进来说吧,这几天我们俩其实心里也多少有点思想准备,就是骨子里还希望有奇迹能发生,最后没想到,到底还是这样了。”鲍鸿光父亲喘了几口气,缓缓的对他们说,然后超客厅里示意了一下,招呼他们进去坐。

他们到客厅里坐下来,戴煦示意方圆负责记录,尽管看样子鲍鸿光父母已经从他们找上门来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他也还是得把比对结果的具体情况向他们说明一下,说完之后,鲍鸿光的母亲用手掩着嘴,流着眼泪跑到了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鲍鸿光父亲叹口气,嗓音有些嘶哑的说:“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吧,她是女人,脆弱,这几天就算再怎么做思想准备,该难受也还是难受。”

戴煦点头表示理解:“把你们所了解的关于鲍鸿光的情况说一下吧。”

“我儿子在这边的事,我们知道的不算太多,毕竟隔得远,偶尔我们来看看他,或者他逢年过节的回去那头看看我们,也不会特意去跟我们说那么多他平时的事情,你们也能知道的吧,男孩儿和女孩儿不一样,大了以后更不愿意跟爸妈说自己平时鸡毛蒜皮的那些事情,我们俩也没怎么过问,就是觉得他在外面都能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回来就更不是问题了。”鲍鸿光父亲说,“我儿子你们别看他长得不是现在受小姑娘喜欢的那种什么英俊小生,但是他特别优秀,高中毕业我们就送他出去留学,他比别人念得效率都高,学习也好,回来之后,就直接到a市来上班,本来想着工作也稳定了,房子也有了,下一步肯定就是顺顺当当的找个女朋友,结婚过日子,我们老两口也就享乐儿孙福了,结果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最后的结果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照理来说,你们家在那边生活条件各方面都挺不错,那边的城市发展也挺好,为什么鲍鸿光会特别选择了留在a市呢?你们家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亲戚,就算他不想接你们的班,难道在家乡那边找一份别的工作不是要更方便一些么?干嘛要一个人待在这边呢?”戴煦又问。

“他就是不喜欢和家里头的亲戚打交道,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家里那边的,他跟我们家那边的那些亲戚相处的不是很好。”鲍鸿光父亲回答的多少有些忿忿不平,“那些亲戚吧,自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家里头也没有我们日子过得宽松,所以就总看我们家这这那那的,说三道四,就连我儿子的事情,他们也什么都要刨根问底,我儿子不喜欢,不光他不喜欢,其实我们也不喜欢,这种事谁能喜欢啊,留学回来,他就不想回我们那边,说要躲得远远的,面的那些亲戚特别烦,当时好像是他有个什么留学的同学,家是这边的,所以他就跟人家一起过来这边,那时候我们原本也不舍得让孩子离开身边那么远,还是想让他离我们近一点,哪怕不在当地,也不用非得到a市这边这么远,但是想着万一他在这边没有理想的工作,什么都不合适,那不就回去了么,就没拦着,没想到他自己还挺能耐,居然自己找到了途径,把工作的事情给解决了,我们也就顺着他,没阻拦。”

“你说鲍鸿光挺有能耐,自己找到了‘途径’把工作的事情解决了,你所谓的‘途径’指的是什么?”方圆一边做记录,一边把心里面的问题问了出来,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虽然说没有任何规定说他们不可以参加走访时候的询问,不过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实习生,这几天戴煦对自己好像也不太理睬似的,自己在他和鲍鸿光父亲对话的时候忽然这么插了一句嘴,不知道会不会又惹他反感。

她连忙抬眼去看戴煦,戴煦并没有看她,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好恶情绪,而是把目光继续投向鲍鸿光父亲,好像也在等着他回答方圆的那个疑问呢。

方圆的这个问题似乎让鲍鸿光父亲有些不大舒服,他板着脸,清了清嗓子,说:“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直白吧?中国社会无外乎是个人情社会,能力水平肯定是要有的,不过别的方面的东西,比如人际方面,那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你是不是想说人脉?”戴煦好像没有听出鲍鸿光父亲试图委婉的回避那个问题的直接答案似的,开口纠正他的用词。

鲍鸿光;鲍鸿光父亲皱了皱眉头,清清嗓子,不悦的说:“是不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不是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误,是我儿子被人给害了,你们能不能把关注的重点放在有用的事情上头?怎么还倒盘问起我来了呢!”

“哦,抱歉抱歉,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那咱们就还是继续说人际方面的事情吧,鲍鸿光平时人缘儿怎么样?我是说包括以前也好,出国留学期间也好,还有回来之后工作的圈子里,你们多少有没有一点了解?”戴煦非常体贴的立刻改换了话题,随和到了简直一点其他刑警身上能感觉到的气场都没有。

马凯在一旁偷眼瞄了瞄他,嘴角轻轻的向下撇了撇。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我儿子的人缘儿是很好的,家里亲戚因为自己家孩子没有我们家孩子这么出息,有点嫉妒什么的,爱说风凉话,那种不算,我儿子在国外的时候就朋友遍天下,回来以后我听他说,在工作单位也好些女孩儿都喜欢他呢,我儿子的性格是那种特别爽快,又大方,从来不小气,再加上又聪明,家境好,学历好,工作也不错,这样的人怎么会人缘儿不好。”鲍鸿光父亲回答。

“你说的也是,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能做到这个程度,可能想要人缘不好都难。”戴煦听他这么说,深以为然的跟着直点头,不过他又问,“可是就算是人缘儿特别好的人,身边也难免有关系不大融洽的吧,鲍鸿光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有没有对你们提起来过,或者说被你们看出来、听出来过?”

“没有,反正我们是没有听说过这一类的事情。”鲍鸿光父亲摇摇头。

“这样啊……”戴煦似乎有点犯难了,“那他当初来这边,不是奔着他一个留学期间认识的同学去的么?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这个你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能给鲍鸿光帮那么大的一个忙,俩人交情肯定不浅吧?”

“那不还是主要因为我儿子比较优秀么!如果换成是你们,你就算给人家再多的钱,送再多的礼,人家也不会管你们,让你们进去你们也什么都不会!”鲍鸿光父亲似乎觉得戴煦的里面含着贬义,要不然就是丧子之痛在他的内心里转化成了一种没有来由的愤怒情绪,他的语气中开始多了攻击性,眼睛瞪着戴煦他们,说起话来咬牙切齿的。

方圆停下笔,抬起头,皱着眉看了看鲍鸿光父亲,又怕目光别开了。

“那这个人的情况你们大概了解多少?他是a市本地人?”戴煦好像自动过滤掉了鲍鸿光父亲说出来所有的那些带有情绪和攻击性的话,继续追问。

这样一来,倒让鲍鸿光父亲的愤怒有些无的放矢了,他悻悻的点点头,说:“我听我儿子说起来过,那孩子叫罗齐,家就是这儿本地的,年纪听说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小,别的我也不知道。”

“哦,好,那我们知道了,”戴煦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进一步询问的,便示意了一下马凯和方圆,自己也站起身来,“你们可以在a市住着,也可以回去,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去留,案子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去调查,争取早日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这个房子里鲍鸿光的东西请尽量不要丢弃或者整理掉,包括他的个人银行账户和其他通讯工具、账号之类,说不定都会给调查工作提供什么帮助。”

鲍鸿光父亲点点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默默的送他们到门口,等三个人刚刚走出门,就砰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老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啊……”到了楼下,马凯也学着林飞歌的样子,对戴煦的称呼改了

戴煦挑眉看他,笑着回答说:“你都把这个开场白用上了,摆明了是想说,我要是不让你说,你还不得被憋死啊?”

“我不是怕你不乐意听么,”马凯晃晃脑袋,“你说你这体格,往哪儿一戳不唬人啊,结果你说刚才,鲍鸿光他爸说话那么冲,你倒好像是面团儿似的,怎么都能忍,怎么都不在乎,就不能霸气一点儿,直接镇住他么?”

“那种风格不适合我,再说了,他是受害人家属,我只是耳朵不舒服一会儿,他可是刚刚死了最亲的人,我震慑他,这不厚道吧?”戴煦伸手拍了拍马凯的肩,“小子,霸气这种东西不是不可以有,不过得分清楚了场合和对象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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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听他这话,撇撇嘴,似乎并不是十分认同,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方圆在一旁听了戴煦的话,多朝他看了几眼。

“关于帮鲍鸿光联系到工作的那个罗齐,鲍鸿光的父亲除了告诉咱们了这个人的名字之外,别的就什么都没有提供了,姓罗虽然不是张王李赵那么普遍,但是毕竟也不算是特别稀缺的姓氏,再加上‘罗齐’这个名字也比较普通,会不会不那么容易找到?”方圆从方才到现在,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个问题。

“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呢,这种事你担什么心啊,咱们当小兵的,老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就别跟着瞎掺合了。”马凯在戴煦开口之前,对方圆说。

期初戴煦没吭声,方圆还以为他可能不太想说话,或者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太没有必要,所以不屑于回答,结果他沉默的想了一会儿,说:“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整个a市姓罗的人可能不一定太少,但是姓罗,家里面还有那个能耐,可以帮鲍鸿光的忙解决工作问题的,并且家里面的儿子年纪又和鲍鸿光不相上下,还出国留学过,那可就不一定多了,我刚才想了想,我对a市的了解不算太多,一下子也没想到什么比较有名的姓罗,回头再查查吧。”

方圆连忙点点头,她虽然是a市人,但是毕竟年轻,在上大学离开这里之前,对于本地新闻之类的内容也并不是十分感兴趣,a市有哪些大小领导,这里面又有没有谁是恰好姓罗的,她也不太清楚,但戴煦说的方向是没错的,这么一想,想要锁定这个罗齐的身份,好像还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这个疑问解决了,她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便掏出手机来,调出里面的照片递给戴煦。

“这是鲍鸿光挂在他书房墙壁上的毕业证书,还有放在电脑桌上的什么优秀国际毕业生荣誉证书,当时不确定被害人到底是不是鲍鸿光本人,当着他爸妈的面我也没好意思说,怕他们听到了不高兴,再跟咱们争执什么。”方圆现在只是当着戴煦的面,没有鲍家人在,所以倒没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可以说出自己的猜测来,“我怀疑这个鲍鸿光出国可能是出国了,但是学历是假的。”

戴煦接过来手机看了看里原来有个小bug,经一位好心读者提醒,已经做了修改,因为大家可能看文是一口气看很多,但作者其实是一点一点写出来的,中间间隔时间比较长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细节的偏差,如果发现,请及时告诉小莫,另外,留言的筒子最好还是登陆一下先,这样才能方便加精和奖励,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么么!】

“凡事多小心是对的,不过也不用太自己吓唬自己,越是被新闻媒体大肆渲染,报道得特别耸人听闻的,其实发生的概率越小。”戴煦看小俞确实是紧张得厉害,赶忙安慰他,希望他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负担,“那学校里现在还有其他没有落到编制的老师么?还是说钱正浩属于极少数没有落编制的人?”

“钱正浩也没有那么惨,不会是唯一没有落编制的,我们学校还有一堆人眼巴巴的等着编制呢,”小俞叹了口气,有些庆幸地说,“要不人家说么,要么生得好,要么生的早,我是比钱正浩早了将近两年被招进来的,那会儿还是有几个编制招几个人呢,没那么多老师,工作是辛苦了一点,但是也算是忙得过来,没有什么招架不住的,结果就钱正浩他们那一批开始,学校就接二连三的招聘了好多人进来,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编制,所以都是算是外聘的性质,一个个的都只能眼巴巴的熬着,等着,等退休一个老教师,就腾出一个编制来,或者上头给特批几个算几个,不光是教师,就连别的部门也一样,什么行政,后勤,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的地方都添新人了,我们教学这边,原来一个老师可能是平均得教四五个班的课,有的比那还多,是挺累的,结果现在这么一折腾,一个老师也就能讲两个班的课吧,所以谁都希望能摊上个重点班,出成绩,我们自己从哪个角度都有好处,看着是轻松了,实际上工作压力比原来还大,尤其没落编制的,更希望赶紧做出成绩争取转正呢。等到鲍鸿光那会儿,其实都真是已经超饱和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路,还是把他给塞进来,结果他还倒先等着了编制。”

“你说的这些被额外招进来的人,都是你们之前那位老校长没有退休前的事?”戴煦听他说完之后,稍加沉思,开口问。

小俞连忙点头,称赞说:“你们警察还真不是白当的啊!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是啊,打从那个老校长退休到现在,我们一个新老师都没招过了。”

“那现在等编制的大概还有多少人?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和钱正浩一样,本来应该转正,结果因为某种说不清楚的原因,没有被转正的?”戴煦问。

“那当然有了,那么多没捞着转正的人里头,不少都是和钱正浩差不多的,具体都有谁,我一下子也说不上来,挺多的,包括教务,包括后勤,都有这样的。”

“哦,这样啊……”戴煦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就像刚才说的,我们肯定不会想要给你添麻烦,所以,我们想要去学校的教师宿舍看看,你说怎么样才能又达到这个目的,又不让你为难呢?这个我们必须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才行。”

“这个么……”小俞也犹豫起来,一方面戴煦提出来的是正常的工作需要,并且还很为他着想的主动征求他的意见,他没有立场表示反对,另外一方面,到底怎么才能确保自己置身事外,不会被钱正浩怀疑,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左思右想之后,他忽然想到了见识,一拍大腿,对戴煦说,“哎!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儿,这个理由你们能用得上,还不用担心我,会不会被牵扯到的问题。就鲍鸿光刚到学校来上班的时候,他买的房子装完修了,正在放着散散味儿,没办法过去住,然后听说学校给安排住宿,他就想临时在学校住一段时间,等家里头换空气换的差不多了,就搬回家里去住,结果到了学校的宿舍里头,也就住了三四天顶多,就嫌不舒服不方便,自己跑出去租了个房子,你们要是想去,用这个借口倒是挺好的,你们说呢?”

“没错,这个办法确实挺好,唉,这事儿还多亏了你帮我们提供情况,还帮我们出谋划策,这个案子要是能破,这里面绝对有你很大的功劳啊!”戴煦对小俞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小俞被他称赞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夸奖的话,恐怕没有人会不爱听,所以小俞的心情也很好,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情,他情,他中间甚至主动要张罗着叫服务生进来加点果盘零食之类,不过都被戴煦拦住了。

“不用,你今天能抽时间过来配合我们工作,我们就很感谢了,绝对不能再让你破费。”戴煦态度坚决的说。

“就是,我们不拿人民一针一线!”马凯在一旁插嘴逗笑话似的说。

小俞便恭敬不如从命,和他们随意聊了几句,这时候方圆忽然想起来早先在学校里的时候,那个从总务科过来统计备品的名叫张阳朔的人曾经提到过一个名叫小卜的人,便问:“那个叫张阳朔的人问鲍鸿光的事情和一个叫小卜的人有没有关系,这个小卜是什么人呢?你们那里的老师或者其他部门同事么?”

小俞听她这么一问,便笑了笑,笑容有点,说:“小卜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他叫卜文星,以前在我们学校教体育,一共好像也没干多久,他比钱正浩早一点点来的,比鲍鸿光早不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没有编制。他和鲍鸿光倒是有点摩擦,这个不是张阳朔讲,几乎学校里没谁不知道的,不过那事儿都发生了挺长时间的了,那时候鲍鸿光才刚来没多久,这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张阳朔想太多了。”

“你说的摩擦,具体是指什么事情呢?”

“就是一点误会,卜文星那时候刚来我们学校,他刚毕业,然后他女朋友呢,比他小两届,还在校呢,估计时间比较多,没事儿就跑来找卜文星,有时候卜文星上课,她就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你们不也看到了么,我们都是一个年级一个办公室的,不分科目,就那么着,一来二去的,那个小姑娘就和鲍鸿光搭上话了,后来鲍鸿光也不知道是没搞清楚情况还是根本不顾及,居然追那个小姑娘,还被卜文星给发现了,卜文星那个人呢,脾气有点爆,知道之后,据说是先到女方的学校去,当着好多人的面抽了那个小姑娘几个耳光,然后就跑回学校这边,说什么也要揍鲍鸿光,那次可把鲍鸿光吓得够呛,幸亏学校保安拦着,还打电话报警了,巡警过来给调解了半天,鲍鸿光跟着人家一起就走了,躲了好几天没敢来,再后来卜文星就被叫去谈话,之后就辞职了,也不知道是主动辞职了,还是学校这边不想要他了,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儿下。”

“这还算小摩擦啊?”林飞歌听了觉得小俞说得太过于轻描淡写。

小俞讪笑着回答说:“那不是没打着么,就是有惊无险的闹了一通,这不就算是小摩擦了么,而且这件事其实归根结底我个人觉得啊,还是那个女的不是东西,鲍鸿光那么做确实不地道,但是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居然还愿意跟鲍鸿光勾勾搭搭的,卜文星估计打了她几个耳光之后,气也就出了一大半了。”

戴煦听完他说的话,不急不忙的问了一个听起来略显八卦的问题:“那他们两个,我是说那个女的和鲍鸿光,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被发现的呢?”

“这个谁知道呢,”小俞摇头,“估计肯定不止是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什么的那种了吧,反正要是按照咱们正常男人的思维方式,能气成那样,估计八成是自己女朋友和别人不光勾搭,而且还发生了什么实质的内容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不过卜文星本来就是个急脾气,上体育课对学生生气起来也是跟炸药包似的,所以这事儿放到他身上,我觉得还真就不好按照普通人的程度去乱估计了。”

戴煦听完之后,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几个人又围绕着学校里的其他事情打听了一些,包括卜文星辞职后的去向,小俞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在初中附近的一个少儿舞蹈学校看到过卜文星当年的那个前女友,对方好像是在那里当了舞蹈老师,教小朋友跳舞。过了一会儿,小俞开始时不时的看看手表,就有点想要离开的意思,但是看戴煦他们都没有这个打算,也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先开口。

戴煦看出他的意图,也看了看手表,然后对小俞说:“你明天还得上课呢吧?要不这样,你先走,正常来说我应该负责把你给送回去,不过这样恐怕容易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被你认识的人发现你和我们打交道来着,所以我们就多留一会儿,跟你离开的时间拉开一点距离,这样就比较保险了。”

“你这人可真够意思!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虽然我就说个老师,也没有什么能耐,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你就开口啊!”小俞很开心,连忙对戴煦说,然后也不多逗留,穿上外套,和其他三个人也简单打了招呼,一个人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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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可真行,就真这么走了啊?”林飞歌等小俞走出包房,跟出去伸头看了看,见他径直越过大厅朝大门口走去,这才缩回脑袋,满腹怨气的对戴煦说,“老戴你也真是的,替他考虑那么多干嘛啊,说得好听,有事儿找他,回头你要是找他给你亲戚孩子补习数学,你看他收不收你钱!刚才就应该咱们和他一起走,我看到门口他怎么往后缩,不去交包房费!”

“刚才我要是跟他一起离开,你们三个还能有机会唱一会儿歌过过瘾了么?”戴煦说,说完看到其他三个人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便笑了,“来都来了,要是不让你们几个好好的放松一下再回去,岂不是显得我太没人性了!”

“真的假的?!你没开玩笑吧?”林飞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问。

“就是啊,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我们当真了之后再让我们失望,那可就太残忍了啊!”马凯嘴上这么说着,行动上已经先一步一屁股坐在了点唱机旁边。

“当然是说真的了,”戴煦又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就算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工作,咱们答应了小俞,不会让他为难,所以不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立刻跑去学校的教师宿舍找钱正浩,想找其他老师单独了解情况呢,也得排在钱正浩之后。他们才方便开口,那个罗齐又不在本地,就连那个卜文星人在哪里,他那个叫冯思彤的前女友,咱们也都没办法现在就立刻着手。这样的话,要么收工让你们早点回家休息,要么就让你们在这儿放松一会儿。”

“老戴你可真够意思!整个刑警队我就看你最好!”林飞歌嘴上夸奖着戴煦,人已经一屁股坐在点唱机跟前,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歌了,看得出来。方才她在等戴煦和小俞谈正经事的时候,已经惦记着一会儿想要争取一展歌喉了。

马凯则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瓶喝了差不多一半的矿泉水:“戴师傅,咱们就这么一人半瓶矿泉水润着嗓子干嚎,是不是有点儿单调啊?”

“除了不许喝酒,其他你们随意。”戴煦慷慨的表示。

马凯欢呼一声。立刻按了服务铃,叫服务员进来点了几碟干果之类的零食。

方圆也没有想到戴煦居然这么开明,对她来说,大家一起留下来热闹一会儿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林飞歌和马凯结束了工作是回家里面去,有热饭热菜,爸爸妈妈,舒舒服服的自己的小房间。而她则要一个人回去公安局,找一间自己方便过夜的值班室,一个人静悄悄的呆着。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就仰面躺在谈不上任何舒适感的值班床上面,盯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到睡意来袭为止,像想在这样有人陪伴着,对她来说是一种变相的福利。

林飞歌点好了歌。拿着麦克风打了鸡血一样的在包放中间又唱又跳,还顺手把房间里的光线给调成了幽暗中闪烁着无数彩色观点的模式。马凯点过了干果零食,一会儿叫着方圆一歌。一会儿又跑过去和林飞歌抢麦克风,忙得不亦乐乎,方圆被林飞歌拉着一起合唱了一首歌之后,便也坐在一旁,捏了一点瓜子,一边吃一边看着林飞歌和马凯两个人又唱又闹,时不常的还会被林飞歌塞过来麦克风,跟着唱几句,就算轮不到自己唱歌,在这种气氛下也让她觉得心情很不错。

不过,方圆总觉得自己在唱歌或者点歌的时候,背后始终有目光追着自己,她偷偷朝坐在沙发距离点唱机最远一侧的戴煦,他的脸都被隐没在了阴影中,只有斑斑驳驳的彩灯亮点时不时的闪过,看不清楚他的视线是落在那里。

“咦?我发现啊,这么半天,有一位老同志可一直都保持沉默啊,太安静了!”林飞歌过够了瘾,这才留意到今天做东的戴煦始终都没有开过口,一直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坐着,便拿着麦克风点起兵来,“老戴同志,给咱们来一首吧!”

戴煦没吭声,马凯也抓起另外一支麦克风,一激动倒把当初军训时候拉歌的口号给想起来了,便大声说:“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心急!时间宝贵,不唱不对!老戴,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活像一个——”

“大姑娘!”林飞歌非常配合的接了下句。

结果两个人起了半天哄,戴煦那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r/>“师傅啊,你要是不想唱就不唱,好歹说一声嘛,闷声不语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林飞歌一边嘴上抱怨着戴煦,一边按了墙壁上的开关,包房里的光线重新明亮起来,三个人再朝沙发上一看,不禁齐齐失笑。

这么半天,面对马凯一串一串的拉歌口号,之所以戴煦能够保持淡定,一言不发,归根结底原来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条胳膊环抱在胸前,微微垂着头,坐在沙发一角已经睡着了。

方圆没想到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他居然也会睡着,一来觉得有些好笑,二来也认为自己方才感觉到戴煦从背后注视自己,一定是错觉。

总不可能一个睡成这个样子的人,还能隔着眼皮盯着自己吧!

他们三个人这么一笑,倒把方才还沉沉睡着的戴煦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一抬头见三个人都盯着自己发笑,背后大屏幕上头的歌词字幕兀自走着,便奇怪的问:“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怎么不唱了?那咱们撤?”

“别啊,谁说我们不唱了,我们是忽然想到今天做东的人还没给我们献歌一曲呢呀,结果我们这边拉歌拉得欢,你居然在那边偷偷睡着了!我们三个人唱歌有那么催眠么?”林飞歌一边埋怨一边走过来把手里的麦克风就往戴煦手里塞,“现在醒都醒了,那就大大方方的给我们唱一首呗!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你的歌喉!”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戴煦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接林飞歌递过来的麦克风,“你让我再给你们叫个果盘来都可以,唱歌绝对不行。”

“你这是有所保留哦!这可不好,不够意思!哦,或者……难道师傅你是传说中的音痴?”林飞歌见他这个反应,噗嗤一声笑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儿上,轻易我是不会随便唱歌的,一旦唱,那就得把听歌的人直接拿下才行。”戴煦笑着回答,并没有承认自己唱歌走音这件事。

“言外之意就是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呗?”马凯在一旁和林飞歌一起开玩笑,“那老戴你的杀手锏还是暂时留一留吧,我们仨还都很年轻!”

玩笑开够了,方才中断的歌声就又恢复了,方圆坐在点唱机旁边,偷眼看了看这回彻底被吵醒了,正在一旁剥花生的戴煦,心里多少觉得有点遗憾,他的嗓音听起来那么浑厚有磁性,本来以为唱歌一定会很好听,没想到居然五音不全。

又唱了一会儿,唱歌的瘾也过了,时间也不早了,几个人拿好自己的东西,戴煦去交过了包房费,走出ktv的大门,戴煦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走吧,上车,时候也不早了,我一个一个把你们送回去。”

“不用不用,我坐出租车回去就行。”方圆一听这话,赶忙谢绝。

林飞歌却一把拉住她,说:“这时候你就别客气啦,都这个时间了,打出租车,万一遇到个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就算闹个有惊无险,不也犯不上受那个惊吓么!反正我肯定得坐老戴的车,我要是这个时间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我爸妈肯定得说我!所以反正送我也是送,干脆你们两个就都借我的光好了!”

“是啊,方圆,你就别这个时候还穷客气了,”马凯也在一旁帮腔,然后还不忘挤兑林飞歌一句,“林飞歌你也别在这儿卖面子啊,送我们回去,我们也是谢谢老戴,干嘛要借你的光啊,车也不是你的,汽油也不是你爸给报销!”

“废话!这是我亲师傅啊!”林飞歌豪气得一拍身旁站着的戴煦,“你们俩要是不服气,找你们自己师傅去呀!让那个汤力还有钟翰什么的过来接你们嘛!”

“算你狠!”马凯被林飞歌说得无言以对,只好装模作样的指了指她,率先上了车,林飞歌也不甘示弱的拉着方圆一起坐了上去,方圆虽然心里面有万般的无奈,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没办法再推三阻四,否则会让人反而起了疑心,就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不惹别人怀疑的平安度过。

“那咱们按什么顺序走啊?方圆,马凯,咱们把家里地址都说出来,让老戴找个方便的路线送咱们吧!”林飞歌坐稳当之后就张罗起来。

方圆正心里纠结,戴煦已经开了口。

“不用了,”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三个人,“林飞歌都说了,我是她亲师傅,那我就先送自己的亲徒弟好了。”

【今天的的意思,听了方圆这样的回应,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开车朝她说的那个小区开去,没用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靠路边停就行,我自己走进去没关系的。”方圆在眼看就到那个小区门口的时候,指了指路边的空位,对戴煦说,她希望戴煦能让戴煦能让自己在那里下车,这样估计不等走到小区门口,戴煦的车子就早已经开的没有影儿了,自己正好就可以改变路线,步行回公安局那边去。

“那怎么行,都这个时间了,你们家住的这个小区几乎等同于开放式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出出进进,我还是把你送到楼下吧。”谁知道,戴煦的打算却和方圆不大一样,并且听口气态度还是挺坚决的,一副不容推辞的口气。

方圆心里面暗暗有些抓狂,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便只能硬着头皮向戴煦道谢,眼巴巴的看着他开车径直进了那个小区大敞四开的大门口,自己还得随手帮他指点路线,以便他能够把车停在“方圆家”楼下。

在随手指了几下之后,戴煦把车停在了一栋楼的某一扇单元门前面,问方圆:“是这儿啊?那你下去吧,我等你进门再走。”

不会吧?!方圆心里大叫不好,脸上还得装作很感谢但是又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对戴煦摆摆手说:“不用,别麻烦你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直接回去,我上楼就到家了,肯定没事儿的。”

“那不行,都已经到这儿了,做事没道理虎头蛇尾,你说是不是?”戴旭想都不想就否定了方圆的提议,对她点点头,“走吧,我看着呢,没事儿的。”

你不看就没事,你看着事情就麻烦了。方圆在心里面偷偷的想,悄悄叹了口气,点点头,下了车,走到那扇单元门的门口,伸手拉了一下,那扇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防盗单元门,居然锁得很牢靠。

“怎么了?怎么不开门进去?”戴煦降下车窗开口问。

“我忘带大门钥匙了,没事,我……按门铃就行了。”方圆回答,看戴煦是真的打算等到自己进去之后才离开,只好硬着头皮随便按了一个门牌号,等对方来应门,她略带歉意的对那头说,“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我忘带大门钥匙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

门铃那头显然是不大高兴的,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不过还是按下了开锁键,那扇破破旧旧的单元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方圆赶忙道谢,然后扭头对坐在车里等着的戴煦摆摆手,钻进了防盗门里。

防盗门重重关上以后,方圆站在门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生怕戴煦还没离开,自己就冒冒失失的跑了出去,等了差不多五分钟,门外才传来车子移动的声音,一直到车声渐行渐远,逐渐听不到,门外重归寂静,方圆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锁,伸头出去看了看,门外空空荡荡,只有黑乎乎的夜色,她松了口气,走出单元门,快步的朝小区门口走,直奔公安局而去,到了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尤其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热闹的商业中心,路上有点案件,方圆一边走,心里面还真的有点打鼓,于是脚步也悄悄的加快了许多,用几乎快要跑起来的速度急速走回了公安局,也正是由于她走得急,一心想赶快回到公安局那边去,并没有留意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辆车一直慢慢的跟着,不远不近,保持着又能把方圆锁定在视线范围之内,又不会因为跟的太近而被方圆发现的距离。

一直到方圆拐进公安局的院门,走进楼里,那辆车才缓缓的也拐进了公安局的院子,稳稳的停在了靠近门口的一个空车位上。

方圆之前已经查过了值班表,今天晚上有一个刑警队内勤的女警值班,她可以和对方同住一间值班室,回到公安局,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到值班室去,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便拿了脸盆,准备去热水房接点热水洗漱一下,准备就寝,端着盆接了热水,方圆正朝值班室走呢,听到身后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耳熟到让她有点心惊肉跳的程度,站定下来,回头一看,果然不是别人,就是自己以为早就应该已经开车回家的戴煦。

戴煦还是方才的那身衣服,车钥匙攥在手里,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方圆,在这里看到方圆,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已经脱去外套,穿着单衣,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的方圆,然后才开口说:“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方圆哑然,看看自己手里面的那盆谁,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发干,这下自己都有些解释不清楚了,难不成,才和戴煦认识这么几天,就要因为说谎被他连续抓包两次么?那样的话,自己估计在戴煦那里以后都别指望有什么好印象和信誉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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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她约过来的呀!”

正在方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家”,反而一扭头就又跑回公安局里来的时候,她的肩膀上多了一条胳膊,今天晚上和她同住一间值班室的那位内勤女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听到戴煦和方圆的对话,走过来亲昵的搭着方圆的肩头,笑眯眯的对戴煦说,“怎么啦?我一个人值班无聊,找人给自己作伴,你有意见么?你别跟我说这个是你的小徒弟啊?”

“原来你是被倪然叫回来的啊,”戴煦好像恍然大悟似的,看了一眼方圆,虽然用了疑问的口气,却显然并没有指望她真的作答,而是很快把目光就又转移到了倪然的身上,“她算是我代管的,钟翰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最近公事私事都挺忙,又要查案子,又正好是热恋中,我就只好牺牲一下。帮帮他了。”

他这句话一说完,方圆就觉得倪然原本随意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忽然握紧了一点,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至多不到两秒钟,那只手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力道,倪然也轻笑着摇摇头。对戴煦说:“钟翰这人还真不地道,哪有自己偷懒让他朋友替他接包袱的呀,案子我听说都已经快有眉目了,他那么聪明,居然还没有闲工夫带实习生。总不会是私生活搞不定,后院起火吧?”

方圆原本和这名女警只打过几次照面,谈不上熟悉,以前对她的印象停留在漂亮,干练,有些美女们常见的傲气等等这种层面上,没有更深的打过交道,可是她现在却觉得心里面有些别扭。先不说这个倪然说起钟翰来,口气里隐隐的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期待感,毕竟钟翰和她到底关系好不好。有过什么样的过结,这些方圆都不太清楚,所以也就不大好乱下结论,但就单说方才关于钟翰让戴煦帮忙带自己实习的这件事,自己和倪然素昧平生,在此之前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方才她还帮自己解了围,方圆心里刚刚萌生出来一点感激之情。一转头自己就又成了这位美女口中的“包袱”,恐怕换成是谁。都会有些心情复杂吧。

“这个嘛……他家里头起没起火,这个得问消防那边。”戴煦随口开了个玩笑,又提议,“要不改天你自己问问他?当事人的答复肯定是最准确的了。”

“不用了吧,我可怕有的人再把我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倪然的口气听起来颇有些委屈似的,一边说,一边又睨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方圆,再看戴煦的时候,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探究,“你这么晚了跑来又是干嘛的?该不会跑到局里面来,就是为了找这个小师妹吧?”

“当然不是啦,都要回家了忽然想起来白天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一点没处理完,赶紧就有折回来了,不过既然正好方圆也在这儿,那我就顺便抓个壮丁好了。”戴煦想了想,冲方圆勾勾手指,“方圆,你把盆给倪然,让她拿回去吧,你过来办公室这边帮我做一点事情,咱们速战速决,都早点休息。”

这种情况下方圆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好在不管倪然方才把自己说成包袱是有心还是无意,至少被她那么一打圆场,戴煦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自己又跑来公安局的事情,她便点点头,把手里的水盆递给身旁的倪然,向倪然道了谢,跟着戴煦去刑警队办公室,倪然站在走廊里,一脸玩味的看着戴煦和方圆走远,这才端着那喷水,转身朝值班室方向走开了。

“唉……”戴煦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朝走廊另一头扫了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发愁似的。

方圆跟在他身后,听他叹气,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我可能要被钟翰拖累了,”戴煦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的性格就是锋芒外露,还不怕得罪人,我这个‘盟友’的身份,恐怕也要借他的光了,就是不知道我这种‘从犯’值不值得人家花那么多心思去算计。事情看来比我以为的还要费神,不好办呐。”

方圆觉得戴煦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自己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又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感慨些什么,似么,似乎是和钟翰有关,又似乎是在担心他个人的私事,那个“人家”是谁,让他费神的不好办的事又是什么事,这些方圆一概不知,她虽然好奇,但也明白自己与戴煦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实在是没有立场去刨根问底,这种最起码的分寸,她还是懂的。

戴煦自顾自的发了几句感慨,打开门走进办公室,转过身,看到方圆脸上还没有隐去的好奇,便笑着对她说:“听着觉得挺迷糊的吧?以后慢慢的你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了,眼下我还真没法儿给你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太复杂了。”

方圆除了笑一笑,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估计就算戴煦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也未必能解释得通。反正是都是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好奇一时,也没有打算真的去深挖。

“咱们白天的事情还有什么没有处理完的么?”于是,方圆决定把话题拉回到正经事上面,方才既然戴煦说他回来是为了工作。那肯定是还有要做的事。

“其实也不算是白天没有处理完,”戴煦抓抓自己的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回家闲着也是闲着,想过来查一查卜文星和他前女友冯思彤的情况,这不正好遇到你了么。就把你一起叫过来,你要是觉得累了,其实随时可以回去休息,我就是觉得可能过来忙点工作的事,会比在值班室里头和倪然大眼瞪小眼。或者没话找话的瞎聊更有意思一点。”

末了,他又没头没脑的追加了一句:“你们俩不是一类人。”

方圆也不知道倪然到底算是哪一类人,不过从外貌来看,显然两个人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当然,戴煦所谓的不是一类人,指的一定是性格方面,对此方圆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她只知道过来帮忙做点调查工作,确实会比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闷在值班室里要好过很多。

前提是戴煦别再追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跑回公安局来就行。

还好,戴煦真的没有再问过她这方面的问题。方圆按照戴煦的安排,开始着手收集起卜文星和冯思彤的个人基本信息,而戴煦则又像白天一样,开始浏览起各个人气比较旺的社交网站及社交应用程序,只不过他的关注重点始终都围绕着卜文星和冯思彤这两个名字展开,卜文星还好。因为这个特殊的姓氏,只要是需要实名注册的网站。都不难确定出哪一个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任务,不过冯思彤就让戴煦多费了不少的时间。去从好多同名同姓的人当中找出卜文星的前女友。

两个人各忙各的,倒也谁都没有开口说几句话,等到戴煦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抬头去看方圆,见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办公室里的温度不算很低,但也不算高,她的身子略显瑟缩,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几丝凉意。戴煦默默的起身,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方圆跟前,轻手轻脚的盖在她身上,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踱回到了自己的桌旁,伸了个懒腰,继续方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方圆是被胳膊一阵刺刺麻麻的不适感中醒过来的,周身暖融融的,要不是胳膊发麻,估计她还能继续睡得很香甜,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坐起身来,一面揉着发麻的胳膊,一面去看戴煦在做什么,见他还在闷头忙着,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肩上的分量来自于戴煦的外套,这让她多少有点难为情,连忙站起来,过去把外套还给戴煦,戴煦的个子比方圆高很多,他的中长款外套披在方圆的身上,简直就是一件长大衣似的。

“一不小心睡着了……”方圆把大衣帮戴煦重新搭在椅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戴煦笑了笑,说。

戴煦抬起头,看到她,愣了一下,又把大衣拿起来塞到方圆手里:“醒啦?衣服你先披着,刚睡醒,免得着凉。”

说完,他揉了揉脸:“我其实也刚醒,估计白天还是太累了,看着看着网页,一不小心睡着了都没发现。”

方圆确实觉得有些凉意,接过大衣又披在了身上,方才那种令人安心的温度又重新笼罩在周围。听到戴煦说他方才也一不小心睡着了,只不过比自己早醒了那么一会儿,方圆心里面的内疚感也顿时减轻了许多,不觉得那么过意不去了。

“卜文星和冯思彤的资料,找得怎么样了?”戴煦问。

“哦哦,弄好了,我拿给你。”方圆回过神来,连忙应着声,扭身跑回自己方才坐的那张桌子旁去拿材料。

戴煦看着她几乎整个被隐藏在大衣里面的背影,忽然无声的笑了。

“我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不算是很详细。”方圆拿了自己方才的劳动成果之后,又折返回戴煦的桌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对方才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这件事浑然不知,“卜文星也不是a市本地人,是上大学以后才过来这边学习和工作的,在从鲍鸿光工作的那所初中离职之后,他又换过几次工作,现在是在a市的一所小学里面做体育老师。最主要的是,这个卜文星,确实好像脾气不大好,之前小俞跟咱们提供的关于他差一点打了鲍鸿光那件事,如果算是空口无凭的话,那他之前因为和别人打架,被行政拘留,这件事可就是有凭有据,没有办法抵赖的了,目前只知道是因为口角引发的打架斗殴,具体是什么引发了口角,现在我还没有查到,可能得具体到经办单位去问问。卜文星的那个叫冯思彤的前女友那边倒是没什么太值得关注的,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不良记录。”

“冯思彤的生活看起来倒不像是一张白纸似的那么单调。”戴煦勾勾手,示意方圆到自己旁边来,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让方圆自己看。

方圆拉着椅子挪过去,发现戴煦的电脑上面开了很多网页,都是一些不一样的社交网站或者社交应用的网页版之类,从上面的照片和资料内容来看,应该是卜文星和冯思彤两个人的,有的页面停留在相册,有的则停留在一些类似于日志或者状态之类的东西上。方圆大略的浏览了一遍,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觉得自己不太好花大把的时间在这上面,虽然戴煦是让自己看一看,但重点他肯定已经掌握到了,让自己浏览一遍的目的无非是呆会儿给自己阐述重点的时候会比较容易理解罢了。大概的浏览过之后,方圆基本上可以得出一个最粗浅的结论。那就是卜文星在网上也是一个比较火爆的人,并且外貌属于中等水平,身材比较结实健壮,面容普通,不算丑,也绝对算不上英俊。因此他的社交账号人气也只是平平,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时不时的发一些感慨或者发泄一下不满情绪,回应的人并不多,另一边的冯思彤情况就不一样了,冯思彤的相貌比较清丽。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舞蹈专业出身的姑娘,她的穿着、气质以及身材都十分的可圈可点,并且也和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样,她十分热衷于发大量漂亮的自拍照到网上,配上一些感慨心情或者描述生活瞬间的文字,几乎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很多人的回复,其中当然是男性居多,回复的内容也多为一些溢美之词。

“从社交网站上的这些状态、照片还有和别人之间的互动情况来看。卜文星在从原本上班的学校离职之后,生活状况,尤其是近况。好像不是特别顺心,你方才也看到了,他的账号经常会发布一些比较消极甚至是暴躁和有一点点反。社会倾向的内容,并且一天当中有的时候会发好几条不同时间段的状态,明明之前还很好,可能忽然就被什么激怒了。转入愤怒情绪状态中,由此可见。他是那种暴躁易怒并且情绪很不稳定,没有很好的情绪自控能力的人。这样的性格其实是很可怕的,很容易就会出现盛怒,并且盛怒之下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有办法预料和控制的行为。”戴煦等方圆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向自己,知道她是大致的浏览过了,便对她说起自己的发现和结论,“冯思彤那边你也看到了,人气比较高,比较受欢迎,尤其是比较受广大男青年们的欢迎,并且她本人也是那种非常懂得怎么经营自己的人气,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受欢迎的类型,不管是文字还是图片,很讨巧的展现了自己活泼、温柔、美丽甚至脆弱的不同面貌,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是能够博得异性的好感,甚至能够唤起男人的保护欲的特点,现实生活中咱们先姑且不论,毕竟没有实际去调查了解过之前,咱们也没有发言权,不好凭空乱猜,只能说她的网络追随者确实不少,她对这些追随者的大献殷勤,应该是比较享受的,我留意了一下,没见她对谁特别亲昵,不过每一个对她说话有些暧。昧人,她也都没有显得很疏离过,态度的分寸拿捏的很巧妙。”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这方面是比较老道的么?”方圆问。

戴煦点点头:“这么说也可以,之所以老于此道,归根结底在于她本身就热衷于这种众星捧月一样的地位,所以才会不断往这个方向去努力,学习让自己被更多异性青睐的社交技巧,没有哪个万人迷真的是天生就有那种魅力的,都是自己努力‘修炼’的结果,这方面你看看钟翰就知道了,哦,对,他最近忙,可能你还没有机会和他打交道,等以后有机会你就会发现我说现我说的没错,估计冯思彤也是一样。只不过呢,她的私生活到底怎么样,跟咱们关系也不大,没有必要深挖,我们只需要却印证一下到底她是不是那种对感情忠诚度不太高的人,有没有可能当初真的导致了卜文星和鲍鸿光之间的交恶,这就足够了。”

方圆通过这几天的打交道,已经发现了其实戴煦和钟翰应该是那种虽然嘴巴上好像是在数落对方,但实际上交情非常好的朋友,不过那是他和钟翰之间的事情,自己和钟翰并不熟悉,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五句,她想不出来为什么戴煦会经常在对自己提到钟翰的时候,有一种帮助自己对他加深了解的意味,难道是因为钟翰才是那个正儿八经应该负责自己实习监督工作的人?所以戴煦才希望自己能对钟翰也熟悉一些么?但套用那位倪然师姐的话说,基于钟翰都已经把自己这个“包袱”甩给戴煦了,方圆也看不出来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和钟翰打交道的必要和可能。

当然,这么想归这么想,话方圆肯定不会这么讲出来的,毕竟戴煦他应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自己要是那么说,也未免太不懂好歹了。

“卜文星和冯思彤这边不算急,卜文星那边的摸底可以交给汤力,只要不需要太费口舌,他就不会介意的,”戴煦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咱们这边么,冯思彤最好是咱们自己解决,让汤力去不是好主意,处理完冯思彤这边的话,咱们差不多就得出差去一趟外地了,你得先征求一下家里人的意思吧?对于出差这方面,没有强制的要求,毕竟你们只是实习阶段,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不去的。”

“哦,没有困难,我可以去。”方圆不假思索的回答说。

“你确定不用先和家里打个招呼么?”戴煦也愣了一下,询问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的神色,又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似的。

方圆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过果断,这才又改口说:“不是,我是要和家里面打招呼的,但是我知道肯定没有问题,我家里人比较支持我工作。”

戴煦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看了看手表,笑着说:“哟,都这个点儿了,怪不得困得厉害,你瞧瞧,倪然找你过来作伴,结果我倒把你给拉过来帮了这么长时间的忙,估计倪然得恨死我了!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没关系,应该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方才还睡着了。”方圆意识到戴煦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披着,连忙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那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太晚了,折腾回去,又得耽误不少时间,”戴煦接过外套,“我也随便找个有位置的值班室对付半宿得了。”

说完,他把电脑桌面上的那些网页关掉,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关了电脑,和方圆一起离开办公室,锁好门,送方圆到她今天晚上住的值班室门口,这才转身离开,去给自己找个能睡觉过夜的地方去了。

方圆松了一口气,方才从遇到戴煦,一直到从办公室出来被他送回这边,整个过程中她的神经都一直紧绷着,生怕戴煦会忽然又盘问起自己关于为什么会和倪然熟到了被她特意从家里面找到公安局来作伴值班之类,假如他真的这么问,自己一下子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戴煦认识倪然的时间比自己长得多,一个不小心就会漏了破绽,现在想一想,倪然帮自己解围的这个借口,还真是算不上是有多高明,估计也是即兴做出的反应,幸亏戴煦后来没有深究,为了圆一个谎,不得不去说更多的谎,这绝对是一种辛苦活儿。

方圆蹑手蹑脚的进来值班室,倪然已经睡着了,侧着身子,面对着墙壁,呼吸平稳,方圆便轻轻的关了灯,衣服也没换,和衣而卧的躺在另外一张值班床上,闭着眼睛准备入睡。

戴煦今天好心把自己特意送回去,自己还变着花的搪塞他的关心,一想到这个,方圆的心里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起来,可是一想到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境遇,会受到的那些同情目光,她的心里就又觉得异常憋闷。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能一直坚持到实习结束,那自己熟悉的人就谁都不用知道自己这种悲催的处境了!方圆自我安慰的想,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

【这其实是。。。长了一岁立刻老糊涂了。。。】

【另外,明天上分类大封,双更一周,特此通知!】

老糊涂莫。。。】

“你们有毛病吧?”冯思彤一听到卜文星的名字,顿时就变了脸色,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额头中间隆起了一个“北”字,“我们俩都分手那么久了,根本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的什么事情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清楚他的事儿,找我问什么呀?你们走吧!找别人去吧!我没有什么可跟你们说的。”

“哦,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来打扰你,”戴煦丝毫没有因为冯思彤的态度而面露不悦,反而还一脸过意不去似的,连忙点头表示理解,“是我们欠考虑了,来找你之前也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你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忽略了你的感受。确实,被警察找上门问前男友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太让人愉快,更何况你们两个当初分手还是因为你一时糊涂和别人……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个,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倒也没有像口头上说的那样真的扭头就走,而是不紧不慢的转身,不紧不慢的招呼方圆他们三个人,一副摆明了在给冯思彤时间去反驳的架势。

冯思彤并没有察觉戴煦的意图,但是她显然是无法淡然接受戴煦方才说得那番话的,现在又看戴煦他们作势要走,连忙趁他们没走之前开口反驳,替自己正名:“当初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别道听途说就什么都当真,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们知道么。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根本就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卜文星那个人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成天疑神疑鬼,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满这个看不上那个的!我身边但凡有个异性,他就觉得我跟人家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我跟他们明明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卜文星那个人,就恨不得我身边就连蚊子都必须全是母的,公的都不能围着我飞!”

“严格上来说,公蚊子是靠吸食花蜜之类的东西活的,不需要吸血。所以也没有必要围着你飞……”戴煦听她说到这里,一本正经的接了一句。

冯思彤估计是一下子忘了掩饰,诧异的听完了他近乎于捣乱的这么一句回应之后,当场翻了一个白眼,而旁边的马凯他们也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当初我们分手都是他一个人小题大做,发神经,所以分手了,过去的事情我也懒得逢人就讲,分手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别问我,问了也白问,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渣。”冯思彤没好气的说。

方圆最初还有些没有搞清楚戴煦的意图,不过现在她已经明白过来了。见冯思彤这么说,便见缝插针的开口,故意对冯思彤说:“你脾气可真好。就那么便宜了你前男友,假如我是你,当初被自己前男友当众打了一顿,就算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他委屈了你,我都会忍不了这口气,肯定说什么也得追究他的责任!”

“你说什么呢?!”冯思彤一听方圆的话。顿时脸色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表情有些慌张。又有些尴尬,她的眼睛本能的朝楼上瞥了一眼。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了许多,“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要乱说好不好?!你们是不是去找过卜文星了?他是不是跟你们胡说八道了什么?我跟你们讲,他的鬼话你们根本就不要相信,他到底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了?敢不敢告诉我?”

“我要是知道他能跟我们说什么,那倒也没有什么不敢告诉你的,”戴煦有些爱莫能助的摇摇头,“关键是我们还没见过卜文星呢。”

“不对!不可能!你们就骗我吧,你们肯定是已经和他见过面了,除了他谁还会那么不知道害臊的说当年的那些破事儿啊,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还有完没完!他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的,到处败坏我名声!”冯思彤气愤的说。

“不不不,你确实误会了,我们没有去找过卜文星。”戴煦继续解释。

冯思彤一摆手:“你别替他遮掩了,你爱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反正我心里头有数,承不承认不重要。我跟你们说,当初我跟他学校那个男的,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没有,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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