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颗心脏，还不至于让一个分神后期的修士当场死亡，不过，心魔如此强横的魔气，不仅拿了她的心脏，连神魂也受到重伤，万佳撑不了多久。

最先撑不住的，是这具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

万佳脸色迅速变得灰白，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去，只剩下神魂还在苦苦支撑，不过她并未表现出多么痛苦的模样，只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楚凉衣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愧疚，心疼一起涌上来，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还有满心的遗憾。

万佳甚至不敢开口让她等她，也不敢再对她说一句爱。

万一，这次死后，她真的永远消失了呢。

如果当初她没有带着任务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和楚凉衣谈一场恋爱就好了。

如果她能早点明白自己对楚凉衣的心意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心魔此刻，却已经没功夫去听万佳在说什么，自从她捏碎万佳的心脏之后，本该消失的楚凉衣，再次和她争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是了，她本就因万佳而生，现在万佳死了，她也将不复存在。

楚凉衣分明是利用她，来证她的无情道。

难怪在飞雾峰对上邪魔的时候，楚凉衣轻易的就败下阵来，任由自己掌控了身体，只怕就是在等这一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心魔也是楚凉衣，她很快的就醒悟过来，但醒悟得还是晚了。

当善恶珠运转起来的那一刻，心魔便没有一丝胜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消失。

更准确的说，因为万佳的死亡，因为楚凉衣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她注定没有活路。

楚凉衣彻底的解决了自己的心魔，也报复了当年的负心人。

本该开心的，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眼泪竟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楚凉衣垂眸，看着放在万佳身边的那碗十灵汤，狠狠道：“惺惺作态”。

她想挥剑，彻底毁掉万佳的这具身体，但实际上，却是把缺了颗心，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放进了自己空间之中，连同那碗十灵汤一起。

呵，曾经最不喜控火的人，这次临死前，竟留下这道十灵汤。

万佳一定还没死，这不过是她暂时寄居的肉身而已，对，她要找到她，把她挫骨扬灰。

不就是上界之人吗，那她就追到上界。

楚凉衣不停的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宿主，你终于醒了，恭喜你完成拯救小可怜女主的任务”

久违的系统机械音，宛如天籁。

万佳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醒来便听到了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