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到夜晚,许惟一光裸的身子一直发抖,更冷的是缓慢跳动的心脏。她很需要梁风的体温,嘘寒问暖和真诚关怀,等她的三魂七魄全部归体才想起回家。
梁风一路将她送到小区楼下,见少女还是一副眉头紧皱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不禁抱到怀里吻了吻她。
许惟一此刻脆弱极了,很是顺从地任他吻了一阵。
阴暗四周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不满地踢踏声,梁风一下被推开,顺声音寻到许久不见但仍是令人讨厌的面庞,长臂改环在女孩的腰上。
陈源盯看一眼紧紧握腰的大手,不禁讶然,短短一学期他们竟这样亲密了。
明白梁风是在宣誓主权,彷如吞了苍蝇,陈源面上却浮现笑,皮笑肉不笑,话是对着她的:“这么晚才回来不怕你妈骂吗?”
许惟一扫了陈源一眼,实在没心力同他斗嘴。
连拿许妈威胁都不怕了,陈源吃瘪,反倒恨极了她旁边高大的男人:“你不知道她妈妈管得严吗?”
梁风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和你没关系。”
陈源见两人全忽视自己,冷哼一声便走了。
梁风叮嘱完一些事后脚离开,许惟一仰看小区楼栋,发现自家还亮着灯,有些烦躁和后怕地进电梯。
许妈坐在沙发上打盹,听见门开声,对回来的许惟一说:“怎么回来了?你今晚不是要留在你爸那边?”
“哦,那个,我哥下午好像没走了,我就回来看看。”许惟一口齿不清地解释,又瞥了瞥许怀信紧闭的房门:“哥人呢?他还在家吗?”
“在家。”许妈回完,略带担忧地挠挠头:“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问他话一句都不回,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我让他明天再回陵城。”
许惟一心口因着这些话又揪起来了,趁许妈回屋睡觉,偷摸拿了备用钥匙,打开许怀信的房门。
床头灯幽暗地亮着,他歪在床边睡着了,酒精似乎让他睡得很熟,许惟一轻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了棱角分明的侧脸,柔声道:“哥哥,对不起。”
话音刚落,许怀信突然地睁开眼,如一汪结冰的寒潭幽深死寂,他一把打开脸上的手,低声骂她:“滚出去。”
怎样才算恨?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体验了全程——暴怒、故作镇定、心如死水、春风吹又生……
原本表面上还能维持风度,可是她又出现了,像导火索再次点燃恨意,见她还端坐着,又一次让她滚。
许惟一厚脸皮地赖着不走,等他平静下来,问:“哥你是不是早就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