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及笄之后,玉璟很少再来尚书房。她和历朝天子不一样,年少持政,无长辈子弟,除了几个当初钦定的太子太傅,没人能管得上。策论通略之类,早在东宫里就学完了。但几位大人还是在这里上值,以答学疑。
明日开朝,不知怎么脚往这边走来。
“陛下。”
玉璟颔首,“辛苦朱大人。”
这位是李国公的好同僚,听何煜说还有连襟的关系在。在被老爹擢为太傅之前,曾任职吏、户二部。朱氏学堂桃李天下。凡家中清贫者,凭户籍证明、当课分数,可往学堂处领取赏银,五钱至一两不等。每年学子第一者,可免次年纸墨。上至朝野,下至僻州,朱家声威厚重。
连这样的人也会贪心不足,意欲吞象吗?
自己对人文地理的一点理解,也仅仅来自于他。虽然感情不比柳太傅深,也是一路跟着的。绮楼诸事后,存余的信任土崩瓦解,甚至不愿多一丝揣测。有点连坐的意思。
“陛下近日功业刻苦。若有那处疑问,老臣愧解。”
哎哟呵,那她可是一个字没看。历代历朝,除了个别在正月大婚,没有歇假超过十天的。永宁帝一休就是一个多月。雪花似的折子飞进勤政殿,每日除了问安,就是催上朝。刚开始休假回家,大家都开心得很,多久没这么放松过。
结果御史台那帮狗东西,不干活就全身难受怎么的,天天写,上午一封下午一封,还有借拜年名头,上禀要进永宁殿的。
天天躺在几个男人怀里,左右端着甜水糯糕,不分白日黑夜厮混在床上。腿弯里酸的很,还不能走太久,简直是个昏君。
皇帝推辞两句,“哪里。大人宫中当值,殚精竭虑。朕才该好好反思。”
室内寂静许久,朱太傅缓慢开口:“北军统领的归期可定?”
“暂未。”玉璟知道他要问什么,酝酿出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