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他僵硬呵斥。
流景立刻放下蛇尾:“什么也没干!”
“帝君还在昏迷,你怎么能如此……”狸奴一言难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流景还以为他气愤自己对非寂不敬,看到他这反应才回过味来,于是再次拿起蛇尾:“这不是想尽快给帝君解毒嘛,你又突然跑来干什么?”
当然是突袭一番,看她有没有做对帝君不利的事。当然了,真话是不能说的,狸奴面对房门拿出一颗珠子,珠子悬浮于他的掌心,很快飘到流景面前。
流景心生好奇,伸手去碰珠子,珠子却刹那间碎裂,她只觉身下一顶,原本四分五裂的床已经恢复如初。
修好床,狸奴急匆匆离开,流景慢悠悠提醒:“下次再来记得敲门。”
狸奴走得更快了。
流景大笑,一回头突然对上一双血红的竖瞳。
她表情一僵:“……帝君?”
黑蛇安静地盯着她,猩红的蛇信若隐若现,似乎在沉思她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流景看着近在咫尺的蛇头,一时大气都不敢出,正思索要不要放下手里的蛇尾时,一直沉默的黑蛇突然再次缠上她。
流景:“……”
又来?!
好消息:帝君醒了。
坏消息:帝君依然神志不清,且没有恢复人身。
狸奴急匆匆赶来时,大黑蛇已经将流景缠了几圈,蛇头给她做枕头,蛇尾勾着她的衣裙边缘,一甩一甩地拍在她的小腿上,虽然一人一蛇除了缠在一起什么都没做,但这画面……狸奴感觉自己要瞎了。
流景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大蛇只是懒懒散散地缠着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不必再像上一次一样动用灵力打晕他,便很快接受了被捆着的事实……要是他别勒这么用力就好了,昨天在她身上勒出的痕迹还没消呢。
不过还别说,黑蛇鳞片如玄铁,绕在身上冰冰凉凉很是舒适,就是硬了点。流景摸着光滑的鳞片,对目前的处境还算满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狸奴刻意忽略黑蛇乱动的尾巴,绷着脸问流景。
流景靠在蛇头上:“我也不知道,见他醒了就叫你过来了。”
“上次苏醒不是还与你说话了吗,怎么这次就全然没了神志?”狸奴冷声问。
流景:“上次也没说话,是我想骂那个人,又怕自己惹不起才故意那么说的,有问题吗?”
狸奴:“……”狗仗人势还这么理直气壮。
才认识不到一天,狸奴已经对流景有些许了解——
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他不再与她废话,直接撕破虚空召了老头过来。
老头正在更衣,乍一出现在新的地方连忙捂住衣裳:“狸奴大人,您每次叫我过来之前,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啊?”
“少废话,要不是你师父不在,我也不会召你来,”狸奴见老头还想反驳,便又说一句,“帝君醒了。”
老头瞬间严肃,结果下一瞬就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人和蛇,表情瞬间崩坏。
“老翁你好,又见面了,等给帝君看过之后,能替我也诊断一下吗?我识海的裂痕还挺严重的。”流景淡定地打招呼。
大黑蛇尾巴甩了甩,勾进她的衣摆。
老头不忍直视地看向狸奴。
“先为帝君诊治。”狸奴沉声道。
老头答应一声就要上前,结果一只脚刚迈向大床,原本懒洋洋的黑蛇突然竖瞳凌厉,周身刹那爆发强大的威压,震得浮尘凝结。狸奴暗道不好,连忙带着老头往后退,下一瞬蛇尾便将老头原先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坑。
一击不中,黑蛇不满地嘶嘶两声,又重新将尾巴缩回床上,一个眼神递给流景,流景继续摸鳞片,他这才满意。
“……咱能打个商量不,下次动手前知会一声,至少先放开我。”流景动了一下险些被勒断的腰,好言与他商量。
老头没打到,差点勒死小流景。
听不懂,黑蛇嘶嘶两声,继续享受抚摸服务。
看着一人一蛇和谐相处的画面,老头仍心有余悸:“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该我问你吧?”狸奴看着流景心生不悦,“为什么帝君只准她一人近身?”
“帝君看似冷静,其实与先前没什么分别,大约是这位姑娘身上有他的气息,他才对她没什么戒心,至于旁人,近身之后还是会引起他的警惕,又或许是情毒作祟,让他无法自控,只能凭本能行事。”老头絮絮叨叨解释。
狸奴:“说人话。”
“帝君喜欢这位姑娘,就愿意挨着她。”
狸奴:“……”
短暂的沉默后,他把老头扔回虚空,再次威胁流景:“好好照顾帝君,若帝君有半点损伤,仔细我要你的命。”
流景抓住乱动的蛇尾:“麻烦先把答应我的三千灵药送来,再给我准备个两荤两素四菜一汤。”
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