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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2 / 2)

颜桑深吸口气,放平心态,专注回家。

然而孤身一人走在天色已晚的陌生小区外还是让她有点惴惴不安,尤其她现在确实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状态。

她慢慢走出小区,有些苦恼。颜家离这里并不远,所以她来的时候更多关注如何掩藏自己的行踪,以至于她扫了共享单车,又停在看起来没有监控的地方步行过来。当然,这么警惕主要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导致的。

然而她当时并没有想怎么回去的问题。

或者说,想了,但是天真地觉得跟来时一样回去就好。

可惜事实上她没法这么做。首先,她刚刚面对男人时并没有说谎,她腿间隐秘处自从再次坐上那把椅子后一直在疼,现在走起路来更加明显,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好好地骑车。其次,就算她想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小区外居然一辆自行车都没影。

夜风吹过,春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

颜桑拢了下衣服,叹了口气——再往前走到路口打辆车吧。虽然她状态不好,但应该不至于被看出来刚刚干了什么。

身后车灯晃过,颜桑并没留意,只是继续缓慢地向前走。

直到几秒后,她才察觉不对。按理说正常行驶经过的车,车灯都是一晃而过的,然而这个车灯一直在她旁边打下亮光,发动机的声音也很明显。

身后的车并没有直接开走,而是一直在她身边!

察觉到这点的颜桑才真的感觉到害怕,她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手机,慢慢扭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车。

她先看到了车的样子和牌号,有些懵。

车里的人察觉到她发现了,默默地往前开了一点,副驾驶窗户随之落下,颜桑得以看到驾驶室里的人。

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哥!你快把我吓死了!”

“你自己走。”颜术刚出门就把陆涣的胳膊从身上扔下去了。

他站在陆涣旁边,脸色并不是很好,他没有犹豫地拒绝了陆涣的蹭车邀请,站在徐肴小区楼下的绿化带旁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陆涣收起笑,仔细端详了下好友的面色,“刚刚调小姑娘的时候你看起来就怪怪的,怎么这么一场下来你脸色更差了?因为今天的女孩不合你口味?”

我要是脸色能好才叫有鬼。颜术冷着脸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我一会儿还有事,送不了你,你自己走吧。”

陆涣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但看颜术面色不善又不愿意说话的样子,还是决定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他——他今天看到了诱人又可爱的小姑娘,还抽了她一顿,看着她摇动雪白身子无助挣扎的样子真是让他开心,他不跟颜术一般计较。

起初颜术并没有认出颜桑,虽然声音确实让他觉得熟悉,但是戴黑面具的女孩声音软而娇,听起来像娇柔的小猫咪,让他完全没有想到是颜桑。

毕竟他看着颜桑长大,颜桑在他面前都是活泼放松的,不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肆无忌惮地讲话就算不错了。

更何况,因为家里有妹妹的关系,虽然他有时候会在圈子里玩,但从来都避开这种女孩形貌的对象。

徐肴刚带她出来时,他还想着怎么徐肴今天找了一个这种小姑娘,看着像是陆涣那种大变态喜欢的类型。他只想了下,扫了一眼女孩就跑神开始思考医院那边几个病人的情况,时不时分出一点心思关注女孩的情况。

当时他完全没想到徐肴带来的女孩会是颜桑。

直到她因为坐椅子的问题而说话多了些的时候,颜术才感觉不对。虽然女孩声线放软了,但是音色以及字句间停顿的习惯还是让他觉得异常熟悉——他们毕竟是同处一屋檐下二十多年的亲兄妹。

最终笃定是颜桑,是女孩被锁在椅子上,玩牌时手伸到桌面上,他看到了她左手上的一道浅浅的痕迹。那是小时候颜桑调皮爬树后一个不稳跌下来时被划出的伤疤。当时手就不停流血,不然也不至于长大后手上还能看出疤痕。

所以,被迫坐上那把椅子的,真的是颜桑,他的妹妹。

颜术记得很清楚,那时爸爸刚带队出发去外省医院交流,妈妈则早都已经跟着团队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个角落考察了好几周了,想要联系甚至要靠卫星电话。

仗着家里有他这个大的,沉迷于事业的父母放心地把家一扔就各奔东西,而当时的他茫然地握着妹妹颤抖着不停流血的手,手忙脚乱地做了初步处理就跑来了医院。然而最终还是让颜桑手上留了疤。

不过事实上颜桑的这道疤可能除了他之外也无人在意。对于常年混迹于野外的妈妈来说,跌打损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拿着手术刀为不知道多少人开过腹的爸爸更是见过无数的伤疤,以至于他们都不曾注意到颜桑手上留了疤。

至于颜桑自己……光看她闷不吭声、孤身一人来徐肴的地盘的举动,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心大的人。

银色面具下,颜术忍不住闭了下眼,紧握了下手中的牌,又慢慢松开——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徐肴并不认识颜桑,新家乔迁不算是小事,他总不能莫名其妙掀桌扰乱。更何况……看颜桑那副半推半就的样子,她也不像是真的不情愿。

彻底打发走陆涣,颜术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眼徐肴家所在的楼栋,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虽然徐肴是他熟悉且信任的挚友,人品也足够可靠,但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毕竟颜桑刚刚被陆涣的几下sp整得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并不见颜桑下来的身影,猜测可能她情绪已经趋于稳定,又安排了其他活动。

颜术把车开出来,停在小区门口附近。他又下车在周围大致转了转,并没有看到颜桑的摩托车。想也是,她的摩托车很显眼,她既然出来与陌生人约,不会选择这么张扬的座驾。

一想起不省心的妹妹干出来的这些事,他就觉得头疼,真是比他们科室刚送出院的病人还让他头疼。

颜术捏了捏眉心,放弃思考颜桑采用的交通工具,坐回车里等着颜桑出来一起回家。

虽然颜桑尽力在忍了,但是今天先是坐了竖着假阳具的椅子,又是挨了一顿打的屁股沾上汽车座椅时还是让她忍不住轻轻吸气。

她有些难耐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引起颜术不必要的关注。

实在是她这个行为过于像“屁股长钉”。

颜桑偷偷觑了一样认真开车的颜术,没见他分给自己过多眼神,悄悄松了口气,乖乖安静坐好。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术并没有看她,只回:“今晚和朋友约在了这边。”

“哦……”

颜桑垂下眼。她心思其实并不在跟他哥聊天上,她刚刚结束一场荒唐,并不想这么快就跟家人碰面。她担心自己并没有调整好状态,跟颜术说多了话露馅。

虽然她早都成年,家里也并不封建,性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如果摆到明面上,终究羞耻。

颜术行驶到一个路口,正遇到红灯。

颜桑依旧垂着眼,余光能看到颜术踩刹车停在停止线内,之后抬起手换到空档,收刹车。

颜术的右手随意搭在档把边。

她睁大眼睛,控制不住扭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拽起颜术的右手袖口:“哥,你袖子这边的扣子是掉了一个吗?”

专注看着前路的颜术明显没预料到她的举动,顿了一下,也看向她。

两人视线交错了下。

颜术不再看她,扭回头,抽走被颜桑拽住的衣服,平静道:“对,是掉了一个。”

“什么时候掉的。”

沉静的夜,安静的车里,颜桑听见自己紧绷的声音散在空气中。她盯着颜术,不肯错过他的一丝反应。

视线内,她哥先是垂眼看了眼袖口,之后像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看到颜术从兜中掏出了什么握在右手里,接着手臂越到副驾的位置,示意颜桑伸手。

颜桑的脑子近乎空白,她顺着颜术的指示张开手。

伴随着落到掌中的一枚纽扣一起落下的,还有颜术语气平稳的回复。

他说:“刚刚。”

颜术没再看她的反应。绿灯亮了,他切档起步。

车内一时非常安静,只听得机动车在路上安静行驶的声音。

颜桑攥着手里的纽扣,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将它握在手心。

无需多言,她和颜术都清楚,掉落的纽扣以及“刚刚”二字,都已将一切说明。

而她觉得自己近乎窒息。

怎么会?

怎么会、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她才第一次干这种出格的事情,明明应该是陌生人的局,居然能阴差阳错地跟亲哥哥碰在一起,怎么会这样?!

手中的纽扣触感熟悉,她知道是自己今晚拽下来的那枚。好像今晚的一切跟着又重新被唤醒,颜桑坐在车里,视线没有焦点地漂浮,她被乳夹夹过、被马鞭抽过的乳头,被皮带打过的屁股都渐次泛起清晰的痛感,以及今晚暴露于人前,又被迫吞吃着假阳具的穴肉,酸痛撑胀的感觉异常明显。

她近乎绝望,她不知道今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胸口像怼了大石一样令她呼吸困难。

颜术注意到颜桑的状态,他看了下路,无意于让她继续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中,他准备打断:“你……”

“你……”颜桑也在同时开口。

颜术让她先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颜桑涩然发问。

“你准备打牌的时候,”颜术看了一眼她的手,“你手上的疤,我知道。”

“哦……”颜桑点点头,又垂下了头。

颜术看着她沉闷的样子,继续开口:“你上过药没有?”

“啊?”

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颜桑有些反应不过来。

颜术收到了她带点茫然的惊讶目光,没等颜桑回复:“看样子是没有上药。你有药膏吗?”

颜桑才渐渐反应过来哥哥在说什么,脸不禁愈发红,她小声说了句“没有”。

汽车并没有径直去往家的方向,而是在一个红绿灯转到了另一条路上,渐渐在一处马路边停下。

颜桑奇怪地看向颜术,正与颜术郑重看着她的眼神对上。

“虽然有些过界,但是我还是需要问一句。你今晚,有没有无防护性行为?”

“没有。”颜桑很快地说。

她有些艰难地看了一眼颜术,又重复了一遍强调可信度:“没有,他……没有进来。他最后,只用了我的腿……”

颜术点点头表示了解,嘱咐她乖乖坐在车上后就下了车。

颜桑坐在车上,看到他进了旁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虽然中途拐去了药店一趟,不过因为本身离得近的缘故,颜术还是很快就开回了家。他在车位上停好车,正要熄火,听见颜桑叫他。

颜桑并拢的腿上放着药店的袋子,里面装着颜术刚刚买的药,而她手搭在上面,或许是因为紧张,手指无意识搓捻着袋子,发出轻微而细碎的声音。

“哥……当时你已经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阻止?”

颜术直视着她:“你想要我阻止吗?”

过于直白的发问,也让她明白她已经暴露得彻底。

“我……”颜桑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反驳,却又无从辩驳地闭上了嘴。

如果是其他人,颜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遮掩自己,但是在颜术面前,她没法假装。即使是差了五岁多,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一起干过坏事,互相揭发过,有时候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更何况颜术当了医生之后,每天面对一些懵懂无知,或是虚实掺半的病人,洞察力更是显着提升。

于是她闭嘴选择了沉默。

颜术看着她:“颜桑,今晚如果他们强暴你、伤害你、违背你意愿的话,我会阻止,你不需要对这点有所怀疑。但我也同样要问你,颜桑,如果我不在场,如果被你约出来的人……不需要3个,即使是1个,如果他是一个变态、控制狂、虐待狂,如果他喜欢下药、喜欢录像,如果他以折磨人为乐,甚至他如果根本就是个罪犯……你清楚你今晚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吗?”

颜桑手指捻动着手中的药品袋子,无措地沉默良久,才苍白无力地说:“我这不是,没出事吗。”

她这个嘴硬的回答明显惹怒了颜术,她听见她哥撂下一句含着怒意的“那是因为你幸运!”就熄火下车了。

见颜术真的被气到,颜桑赶忙跟着下车。迈腿下车时,她有点着急,动作大了些,腿间顿时传来明显的痛感。颜桑关上车门,忍不住轻轻吸气缓解。

待颜桑再一抬头,发现颜术并没有等她,而是径直往前走。颜桑想追,但是腿间的痛意更盛,她只能小步慢慢地跟着。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一段话,她有些后怕,但是看着哥哥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又很委屈,以前她犯了错又不是没嘴硬过,颜术从来都是知道的。见不得人的性癖猝不及防被暴露已经让她很难堪了,她现在身上还哪里都疼,没什么力气,夜晚很冷,颜术是她今天见到的唯一一个亲近的人。

她拿着颜术给她买的药,慢慢地走了两步,差距越来越大。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试图喊他等她一下:“哥。”

可能因为距离已经太远,颜术并没有听见,所以没有回头。

颜桑站在原地,她知道颜术是应该生气的,她肆意妄为又轻忽自己的安危,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伤心,也委屈。

她提起力气喊颜术:“哥哥!”

很好,这次他终于停下来了。

颜术回头,看到她站在原地不动,又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脸色看起来仍旧余怒未消:“干什么?”

颜桑在颜术走回来的时候就很想哭,等她张口想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不住平稳的声音。她只能狼狈地哽咽:“我,我疼。”

最终颜桑是被抱回家的。背着的姿势会让颜桑更难受,扛着的姿势她又嫌颜术硌,最后颜术只好给她打横抱起来。

所幸现在时间已晚,邻居多已在家入睡,夸张的举动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不过颜术还是忍不住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招你了。”

颜桑趁他不注意偷偷把刚刚的眼泪尽可能多地蹭在颜术身上:“如果你今天不一直在那里蹲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颜术冷哼了一声。

进了家门,颜术先拿出一罐气泡水喝了半罐平复心情。

颜桑也换好鞋,正想趁着颜术喝水偷溜回屋,走了半截又被发现。

“回来,”颜术倚着厨房吧台,看着她,“干嘛去?”

“回屋啊。”颜桑继续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不过还是在颜术的示意下向他走了过去,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药袋子递了过去。

颜术拿出他买的东西依次摆在吧台上讲解:“这个是外用的药膏,治跌打损伤的,成分比较好,所以效果会快些,一天最多抹4次。这个其实也是同样效果的药,不过温和很多,不会有刺激的感觉。这个是冷敷用的,如果难受的话可以用,不过……”他看了颜桑一眼,“陆涣下手没那么重,应该用不上。还有……”

颜桑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扑过去:“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自己会看说明书!”

她直接把那些药膏扫进袋子,决定立刻远离职业病大发作的亲哥。

“颜桑,”颜术又在后面叫她,“你说你们没有无防护的纳入式性行为,所以我没有买相关的药。”

颜桑回身,她觉得这事是需要说清楚:“好的……我们确实没有。”

“桑桑,我想说的是,只要你为此做好准备,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尝试。我们都已经成年很久了,而我也并不是一个全然清白的人——没人会永远纯洁。

“而我只是希望你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从自己的欲望之前,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要记得,对自己负责。

“……我很庆幸,今天你很幸运。”

因为是深夜回家,他们并没有打开全部的灯,厨房和吧台上的白色灯光打在颜术身上,让颜桑足以看清他认真郑重的神情。

整晚被她用来遮掩、驱散恐慌和无措的调笑在这一刻被彻底卸下。

她低头笑了下,有些开心,又感动于自己得到的关怀和重视。

她重新走回去,一把抱住了颜术,轻轻说:“谢谢,哥哥。”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这样冒失了。”

颜术拍了拍她后背:“赶紧去休息吧,记得上药。”

颜桑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

然而她一醒来就心里一凉。原因无他,休息了一夜,她小穴和后穴两处竟然疼痛不减,还有种更疼了一些的感觉,甚至就连她两条腿的肌肉都泛着酸疼,估计是昨晚绷得太紧的缘故。

她有些发慌,昨晚她确实很累,想到要分开腿给隐私之处抹药就觉得脸红,所以只在外面大致涂了下就睡着了。

这下完了,她想。本来昨天颜术对她挺生气的,今天要是知道她状况更不好了岂不是会更加生气。

吃过饭后,颜桑踌躇着,还是敲响了颜术的房门。

起初,她确实打定主意不告诉她哥,毕竟她不主动说,颜术又不可能有读心术知道她瞒着伤势。直到她上厕所时,她才彻底改了主意。

洁白的卫生纸上,一抹浅淡的红色很明显。

她生理期前几天已经结束了,所以这淡红色的血迹不可能是经血。那就只可能是……她昨晚伤到自己了。

颜桑有些郁闷,又有些慌张——出血这种事她完全没经验,又是伤在隐秘的关键部位。她本来拿起手机想要通过软件问一下xxoon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字都打好了又觉得这个举动颇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最终,她还是选择来找颜术。家里有医生,不用白不用。

颜术似乎在忙,看见她进来了,只向她说:“起来了?吃过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菜。”

得到颜桑肯定的回复,他点点头,继续盯着电脑打字,一边问了句:“今天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我好像有点出血。”

颜术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彻底转过身面向她:“出血?你能确定是哪里出血吗?出血量大不大?”

颜桑看着他严肃皱眉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次真是翻车翻大了:“能确定是前面……出血量倒是不大,就是有一点血丝。”

“你昨天好好上药了吗?”

真是一针见血的问题。

“我……我就在外面涂了下。里面、里面我也伸不进去那么深啊……”

颜桑尴尬又心虚地说完,就看见颜术头疼地闭了下眼睛。

“红肿呢,有见好吗?你有没有发热?”

“啊?应该没有吧……”颜桑是觉得自己有些没力气,但应该不是发烧吧,“红肿感觉好些了。”

颜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试了一下她额头,愈发皱眉:“感觉有些发热。”

最终,颜桑被颜术要求回房间量体温,安分休息。

徐肴站在颜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好朋友颜术的电话,问他要一个最细的按摩棒,语气不怎么样,听起来还急乎乎的,他话还没说完就给挂了。

让他当跑腿的,谱儿还很大!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和颜术是从小认识的好兄弟呢,他还是尽快把颜术要的全新、极细的小棒子带过来了。

门开了,颜术向他打了下招呼就往屋里走。怎么颜术的神色看起来还是不好的样子?

徐肴心里奇怪:“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

他把一个小的绒布防尘袋放在了颜术倚着的吧台上。

颜术神情缓和了一些,向他轻声道了句谢谢。

徐肴摆摆手,扫了一眼整间屋子,没看到有其他颜家人,他挑了下眉:“怎么,你怎么会着急用这种东西?这么急着让我送过来,是看上哪个小姑娘了?还需要这么轻的工具调?”

徐肴注意力基本上放在观察周围会不会突然冒出来颜家人上面,也就没留意身边的颜术已经逐渐收拢了握着杯子的手。

“不过,你之前不是一直对青涩的类型不感兴趣吗,难道是昨晚看那个小姑娘,转性了?”

一无所察的徐肴甚至开起了玩笑。

本来颜术就在为颜桑的事上火,虽然知道徐肴无辜,但是看见把妹妹折腾得不舒服的罪魁祸首像没事人一样晃他就觉得烦。

一开始想着忍忍就过去了,还总听徐肴说起昨天和“那个女孩”,迟钝的徐肴还在说话,他终于忍无可忍,松开紧握玻璃杯的手,照着徐肴脸就来了一拳。

门铃响的时候颜桑就有些清醒了,可能昨天确实消耗比较大,虽然她临近中午刚起,测过体温后,发现有点低烧,就又困倦地睡着了。

她醒了也懒得起,反正颜术也在家,门铃响了有人去理。

听到开门声,她小心地在床上翻了下身,掏出手机正准备看一眼消息,却突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压着怒气的“颜术你有病吧!”,紧接着……好像是打架的声音?

颜桑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是什么情况。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颜术和另外一个男的扭打在一起。

颜桑吓了一跳。

她喊着“哥哥”就跑了出去,站在客厅里大喊了一句“住手!”。

女孩清亮的声音响在屋里,打断了那两个互相攻击的人。

颜桑看他们稍有松懈,赶紧上前抱住颜术拦着:“哥!哥哥,怎么回事啊,你有没有伤到?”

她凑过去仔细查看,发现颜术嘴角那边果然有点伤到。她很生气,扭头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在揉额角的人:“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打上……”

她顿住了,因为对方抬起了脸。

颜桑瞪大眼睛。

对方的神情起初还带着怒火,也在看清她之后变成了惊讶。

“你……”

“你……”

他们同时开口。

颜桑闭嘴,只攥紧了颜术的手臂,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了一点,又有点心虚地抬头瞅了一眼颜术。

“你怎么在这里?”xxoon问。

颜术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瞅了一眼颜桑,正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

他无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就算再不想面对这烂摊子也得面对了。

他没有理会对面的人,而是向颜桑指了一下徐肴:“徐肴,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高中……也算是同学,是我很好的朋友。小的时候,你也见过他。”

那么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他们长大后样子都变了好不好。

颜桑脑子几乎都要空白了,只机械地点点头,又顺着颜术的介绍看了眼徐肴。对方神情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震惊。看来不是只有她一人有这种“世界毁灭吧”的想法,颜桑稍感安慰。

颜术又抽出被颜桑搂住的胳膊,指了一下她,向徐肴介绍道:“颜桑,我妹妹。你们都听我提起过的。”

他顿了顿,到现在这地步,饶是他也忍不住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心理,于是他接着说:“你们昨天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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