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回到公司後,刚好收到一场危及市场的坏消息,令到他又忙得不可开交。在终於应付完繁忙的买卖後,他才发现时间已经来到午後四点正。
「唉呀……又没有时间吃饭了……」
旁邻的小伙子是刚从大学毕业,入职这里两个月左右的新丁,他已经开始像老年人一样生不如si。
艾迪把ch0u屉里的应急粮食分了部分给对方,说道︰「再撑过两小时便能下班了。」
小伙子哀怨说︰「每天只吃两餐,我觉得胖不了……」
艾迪耸肩,将饼乾塞进嘴巴,咀嚼了两三口,贪婪地咽进去,再塞两块进嘴巴。
「这阵子过去了後,你便能正常的一日三餐。」
「你说还要多久?熊市下,两极的客户,一批担心血本无归,一批只管想在低位处捞便宜货,紧张地不断询问是否最低位?我也想知道呢……」
「低处未算低。低位由客户来决定,我们不能给与太多主观的意见。」
「前辈呀……你觉得xxx买入好吗?」
「唉哎……你自己决定吧。」
「前辈呀……不如给我一些意见好不好?」
「你知道那个暗网吗?有些炒家专门在熊市时建仓,等待牛市回来後放出获利。亦有人热ai炒窝轮买跌市,那帮人就是在跌市里赚钱的奇人。你想询问稳赚的心得,该到那里见识见识。」
「哎哎……那班人是专家,市场的c控者,我们未够格……」
「对呀……」
艾迪扬出腹黑的浅笑,後辈x1了x1气,不再打扰前辈工作。
他身为一名投资经理,当被问及意见时,一向会保障自身的名声回答客户的提问。赚钱固然是好事,万一亏掉了,便会被客户埋怨。他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在面对客户时留有余地,只不过对同事最好的答案是沉默,或者拿近期新闻热炒的市场c控者来挡一挡。
晚八点,他终於能下班。
甚麽再撑过两小时便可以回家休息?唉呀……结果是四小时後才能下班。
艾迪0了0开始疼的胃,想着今晚只可以吃稀粥了。
在他经过日常归途的那段路,每次他都会站在没有路灯照s的幽暗後巷外张望内里。虽然不至於真的没有亮光,靠着街上路灯的光源,亦能到达视线可及的两、三米范围,再深入就只是一片黑暗,他总会感觉尽头处有一盏红灯笼挂起来,摇呀摇。
充满着灵异感的妄想,在他经过时都会不留情面地在脑海里涌出来,红灯笼高高挂在巷弄一端的上方,红光随着风儿摇曳,x1引住他的目光,诱惑他走进去。
既然都是说妄想,当然他如何期待红灯笼出现都不会实现。
艾迪收回了看不到另一方出口的视线,他带着稀粥返家。
在家门前,他握住锁匙发出了「叮当」声响,邻居的大门突然打开,艾迪顺着声音向邻居家看过去。
对方是一名独居老妇,她满脸愁se走上前,向艾迪说︰「红婆婆的外孙儿,你这麽晚才回家……?」
艾迪知道这名妇人和外婆的关系良好,他客气地和对方打招呼。
老妇已经走上前捉住艾迪的臂膀,紧张说道︰「你的电话打不通,红婆婆的朋友来电通知,她住进医院了。」
突然的坏消息,令艾迪瞬间张口结舌。
他手里的外卖食盒在听到消息时松开掉落地面,盛着稀粥的盒盖因为碰撞而打开,一半倾泻倒在地上。
半晌过後,他伸手拍了拍一直慌张抓住他臂膀老妇的手背,说︰「谢谢你的通知,我会尽快返台。」
目送着满载忧se的老妇人回屋後,艾迪感到心情沉重,他先将掉在地上半溢出粥的食盒捡起来,外卖盒内还有三分一。
他进入屋内放下可以吃三、四口的晚餐,拿出水桶和拖把先清洁好屋外的走廊。
这间房屋是外婆留下来的房产。
艾迪再次返回屋内,茫然环顾四周其实有些残破的墙壁,然後回想起两年前,外婆跟他yu言又止的表情,孤独地一个人拉着行李箱,离开这个她居住了几十年的家。
究竟因何事能让一名早已离乡背井几十年的nvx,毅然又突然表示回去便回去?
两年前,艾迪没有和外婆详谈为何对方要下这个决定。他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挂在墙壁上唯一的装饰品,那是一张泛h的老照片,里面的风光只是一条街,在街头有两条石梁,中间挂了一串只有三个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有一个字。
「成」.「势」.「街」。
外婆自出世至成长的这条街,有一间祖屋是属於江家的。她的外婆名字叫江桃红,nv儿叫江姚美。
当年江桃红当上未婚妈妈,跟着一名外省来打工的男人私奔离开台,曾经轰动整条成势街。
艾迪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有踏足过成势街。
奈何他如何回忆,自己是否真的有到过那条街,却依然没法想起来,单纯隐隐有这种感觉。
江姚美婚後,只在香港居住了五年左右,便和丈夫及儿子重归台湾的怀抱。他们一直居住於台北,从未有去过台南。突然某一年的暑假,母亲心血来cha0想看一看外婆出生的那条街。
电视上刚好播放台南的美景,正好介绍着成势街,焕然一新的面貌,那条由清朝建立至今,成为了古蹟复兴发展的文创小街,x1引了不少本土访客和国外游客到访参观。
如果当日没有返回台南,他的父母肯定都健在。
究竟当日自己是否有踏足成势街?
说来又和父母发生交通意外有何关连?
命运是由人来创造,si亡是由天来决定。
如果有一天,他能代表天意决定人的生si,那他便不会变成现在独个儿生活的异乡人。
艾迪实在不想回忆台南短短大半天里究竟发生了什麽的悲剧?
他紧皱眉头,甩一甩脑袋内的思绪,赶快把只有几口的晚餐吃完,然後开始收拾行李。
前往台湾的机票很容易订购,再说现在又不是旅游的旺季,就算搭乘商务位,艾迪也能支付费用。
由於是突发的情况,他先致电给主管,跟对方提出临时休假申请。原本在这场熊市里,艾迪想申请休假其实并不容易,但他这类紧急的状况又另当别论。
,之後挂上架完成许愿。艾迪亦有样学样,并没有表示只许少年人祈福,成年人有时为了晋升亦要不断学习,考取学位才能爬上高位置。
不久前,艾迪亦考完一场有关职场的检定试,可惜现在已经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拿出魁星笔在h纸上写着、「让我见一见徐照喜。」
相信当有人看见这张没头没脑的愿望时,一定会认为写下来的人有神经病。
艾迪觉得「徐照喜」如像一场考验他的人生试场,他没有信心可以获得试场的入场证。他在先师圣庙里转悠了一圈,最後从出口离开,再次走回入口处,因为他对府中街有点不能释怀。
当他越过石坊,开始朝里间走了走、停了停,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於在差不多走出去前,他停下了脚步,心中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忽然发现为什麽他们一家人会在这里出现,不就是因为先师圣庙吗?
十七岁、仍然是求学的阶段,来这里不是很明显吗?!
艾迪x1了一口气,大约明白了一切该是从这里开始。
穿越的地点究竟在这里的哪处?
「方向错了!」
艾迪立即转回去,再次朝石坊方向走。
时光的记忆在倒流,八年前的光景在眼前如流光跃进,他向左方寻找一条小窄巷。身旁不认识的两、三名nv生在聊天。
「你知道这里有一间很有名的咖啡店吗?」
「我知道喔……窄门嘛。」
「那你知道为何叫窄门?」
「因为咖啡店的入口是卖点,只有大约三十八公分,肥一点都不可以走进去,男生通常要侧身进入,很好玩喔……」
「听说名字是取自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窄门》。」
艾迪跟着nv生们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聆听她们的对话,待听到她们提及的《窄门》时,他嘴巴喃喃自语︰「《圣经》新约马太福音13-14节,你们要走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他停了下来,在心底里想到窄门,全身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j皮疙瘩。
艾迪对窄门有印象,这麽出名好玩的地点,他没理由会放过不进去。
「窄门……窄巷……!」
艾迪不时做的梦境,跟徐照喜初遇的那个梦。
他自然知道穿越的契机,并不是跟随nv生们走进那家咖啡店。
这类窄巷在老街随处都能见到,究竟走哪条正确?例如眼前的这条……跟刚才nv生谈论的那间咖啡店差不多的狭窄,里面黑压压,根本看不出尽头是到哪里?但艾迪却看见红灯笼在随风摆动。
他笑了。
他找到了。
日间的红灯笼没有人点亮它,为何他能够看出它正亮着?
艾迪猜他八年前可能看见红灯笼时,亦抱持为何日间的灯笼竟然可以这麽明亮?探求好奇心是引发所有一切的开端。
他侧身步进去。
在府中街上一名小孩子,好奇看着为何有哥哥走进看不见尽头的横街窄巷,什麽红灯笼?只不过是一盏破败的纸灯笼,垂挂在窄巷的上方,别说能否看出是红se,因为岁月的经历早就看不出它是什麽se彩。
艾迪侧身走了不久,窄路渐渐变宽广,不过依然只能让一人通过,借着红灯笼的光芒,他没有被路况上的杂物绊倒,在前方已经看见光线透shej1n来。
红灯笼的指引,在他发现前路出现另一番光景时,红烛火已经消亡,他看不见了。
艾迪知道不能向後望,只要他一回头,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他鼓起了勇气,面对前路的茫茫,脚踩在窄巷跟主街的接壤,早就有觉悟的抬头挺x。
「成势街,我回来了。」
不久前,因为外婆的去世,他重返成势街,其实五十年说多不多,就是一名凡人最盛的年华、那个五十年。
两旁的建物依然和五十年後一样,可能有部分古屋已经被翻新成为商店。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多久之前,看了自己一身光鲜的衣着,小担忧会被人关注。果不其然,在小街上的居民已经发现了艾迪,他仓皇走去68号,两旁房屋相连成一t,稍微大声说话,附近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艾迪还未走到68号,已经听到争吵声。
接壤68号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想知道今次徐老爹又在为什麽事吵闹?
「砰砰嘭嘭」、东西被疯狂扔在地。
艾迪在心底里似是有预感,他慌忙跑到68号,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见徐老爹准备把热水壶丢向少年。艾迪毫不犹豫冲上前,护住了徐照喜,一阵剧烈的痛楚立即冲击艾迪全身上下的神经,痛感无限放大。
「好痛——!」
他被滚烫的热水泼到後背,幸而未算很严重,但都让艾迪痛得哇哇大叫。
「疼si了——!」
徐照喜发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被热水烫伤而挥动着身t,他即时脱掉身上的衣服,放进存放冷水的大水缸里,再sh溚溚地拿出来覆盖到艾迪的後背。
「你忍住,我去叫医生过来!」
居住在成势街上的居民,天x一向热心助人,邻里间感情非常好,他们见状也分出人手去叫医生过来,同时也上前安抚已经发现做错事的徐老爹。
老医师赶过来,了解完艾迪受伤的过程,立即帮忙先脱掉他的衣服,幸而一切顺利,之後吩咐徐照喜在木桶里注满冷水,让艾迪坐进去,还不时加进新的冷水缓和受伤的部位。
艾迪受伤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背部右肩膀下方有至少十多公分的皮肤红红肿肿,疼痛就肯定的了。
他是一名成年男人都能感受到切肤的痛楚,更何况是对方……他咬着下唇,忍不住疼痛将脸部扭曲,他不断地x1气,额头上满布汗水。
艾迪偏头看着忙於加冷水进木桶的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只要想到对方半边脸因为热水毁容後,连一只眼睛都失去时,艾迪便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锥心之痛,b起他背部所受的伤害更令心脏疼痛。
幸好赶上了……
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因为他补救挽回了对方的人生。
「很疼吗?」徐照喜忧se上前查看艾迪,担忧问道︰「谢谢你救了我……」
「你爸爸太躁狂了,下次要逃走呀。」艾迪苦笑说。
他在心底里想了想,如果是他面对这名臭老头,他肯定会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我爸爸其实不是有心的,他只不过是控制不了情绪,况且我也有不对……」徐照喜垂下脸幽幽说。
「当然是逆子你不对!」徐老爹再次动怒,站在後面的邻居忙不迭上前制止。
「哎呀……徐老爹、你能够冷静一下吗?至少照喜没有说慌,对方不是回来了?」小街上的邻居们一同看向艾迪,再看看徐照喜,说︰「这又不是旧闻,听说男和男在国外也很普遍,我们古时都有小倌咧,难道你忘记《与人歌》吗?」
艾迪忍不住x1了几口气,出声更正道︰「是《越人歌》。」
「我管你什麽《月人歌》,我家儿子不能喜欢男人!」徐老爹又再次大声吼出来,「你这小子,样貌端正,竟然诱拐未成年少年,我找管区拉你。」
徐照喜小声说︰「爸……我已经十八岁了……况且我又没做过什麽……」
「没做过什麽!?如果等你做了什麽时,我还有面子见人吗?!」
「哎呦……照喜、你别再说了,你爸爸只是担心你被骗……」出声劝阻的邻居,忽然不友善地盯着艾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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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照喜委屈地垂下脸,紧咬着下唇,把想说的话吞回去。
「就算你儿子喜欢男人,他就不是你儿子吗?说说道理好喎——」艾迪忍不住维护徐照喜,不想大家指责他,「我告诉你们,这里日後肯定立法让同x婚姻合法化。」
徐照喜似是有触动盯着艾迪,因为他的艾迪在一年前亦这样跟他提起过,未来这里将会同x婚姻合法,到时候对方会带他去办证结婚。
众人面面相觑,然後当中有人笑出来。
「这小子本事了,还会做卜卦哇哈哈……」
对方的话里有半分揶揄,亦有半分期待。
这名说话的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左右,他拍了拍徐老爹的肩膀,劝告道︰「不管如何,照喜等的人都回来了,你就相信这人不是玩弄你儿子,别再伤害他了。」
大夥儿感到暂时应该是解决了问题。
老中医为免艾迪没人照顾,决定暂时收留他。
徐照喜帮忙送艾迪到老中医的家里,然後才回家。
徐老爹依然黑着脸,但已经不会再动粗殴打儿子。
「我以为他骗你……想不到他真的回来了……」
「爸……他?」
徐老爹见儿子一脸不解的神情,本想再多说一些话,但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脾气,最後男人挥手叫儿子滚回房间。
徐照喜小心偷看爸爸,发觉对方为他担忧的事终於放开了,少有的柔和表情在男人脸上出现。他知道刚才是因为爸爸担心他老来没有妻儿在身旁陪伴,男人是信不过的混蛋,认为艾迪只是信口开河讨儿子便宜的坏人,骗取纯良少年不谙世事的心,刚才的暴跳,只不过是因为他说出了固执己见的说话才触发情绪。
徐照喜现在才感到心有余悸,他0了0脸颊,终於意会出刚才真的好危险,差点便被热水淋了。
然後他爬shang,回想刚才救他一命的男人,对方究竟叫什麽名字?
八年的岁月,从少年成长为一名成熟的男人,就算容貌有些许相同,但在徐照喜心目中跟他有约定的人始终是一名同龄人。
他没有再深入想太多,只不过才度过一年,他可以等到他回来。
成势街上最新的消息,经过了一小时已经传开来。
艾迪真的回来了。
大家眼中的艾迪,可却不是徐照喜要等的那位艾迪。
当他翌日在街上被人问及艾迪的情况,让徐照喜非常不解,为何大家好像很替他高兴,他的艾迪仍未归来呀……?
※※※
老中医的家是居家兼具医馆,那种前舖後居的模式,他正在为徐家事而感慨。
「哎呦……这条成势街只有百多尺的距离,有什麽事发生都不会瞒得下。」老中医一边忙着调理膏药贴,一边说话,「徐老爹心火亢盛,吃多少清心火的中药都没有用,幸好你及时回来救了照喜。」
老中医用水调均由h芩、h柏、大h各种粉末等等的药材,然後铺在艾迪的伤处,帮助改善肿胀不适。
「照喜生得像他妈,漂亮的脸蛋如nv孩子,正因为这样,有不少坏人想对他出手,至少街上的小混混应该有考虑过拐诱照喜,带去城市里b良为娼。」
艾迪乖乖地随老中医包紮,发现对方是ai唠叨的人,他初到贵境,自然先是沉默,始终他忘掉了那一星期里他和徐照喜相处的时光。徐照喜对他来说,现在就像白纸一张,他极需要了解对方是哪类人?因此,他亦不介意多听一些,从他人口中描述徐照喜家里的任何事。
老中医果然是ai唠叨。
「徐老爹生活得也很不容易……徐婶长得太好看,大家一直很羡慕他有漂亮的媳妇儿,背地里总会聊一些闲话,有时更会过分了些……」
艾迪想起刚才见到的徐父,如果徐母跟徐照喜生得很相像,那麽徐母肯定是大美nv。
怪不得了……
他心中下了评价,粗鲁顽固的男人,配上惊为天人的nv人。
「美nv与野兽。」
「哦……小伙子别看轻中医师,我有读过童话故事,形容得真贴切。」老中医呵呵笑了出来,「所以觊觎他家媳妇儿的外来人有不少,他终日惶恐,担忧出外打工时会被人跑进家拐走老婆,再加上经常听到流氓的下流话,神经自然会越来越紧绷。如果徐婶不是因为在生下照喜不久後走了,怕是徐家会一直不安宁。」
「不见得现在有多安宁。」艾迪看着他说︰「男人太过漂亮,引来的人可能更差劲。」
老中医y沉的看着艾迪,严肃说︰「你知道就好了,还来诱惑照喜,让他和父辈定好的娃娃亲结婚不是很好吗?可惜那nv孩竟然跑掉了,大家都明白nv生心里不舒服的理由。特别是徐老爹……他认为是照喜害对方家的nv儿平白无故离家出走,这个责任要由谁来担当。我想说,谁对谁错,都要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後果,但我反对诉诸暴力,我很想责难你,为何又要跑回来?但又感激你回来了。」
艾迪明白到徐老爹生气的理由,只不过有一事让他越听越不解,他心底里带着疑问,继续看着老中医。
「大家都认为男生长得太漂亮,或许亦代表他喜欢男人。照喜的个x乖巧,从小就不多和男生一起玩,混在nv生堆内可能是一个错误,结果你就出来g引未成年少年,你叫徐老爹如何下台阶?」
「等等……你说什麽话?我何来拐诱未成年少年……」艾迪开始知道有哪里不对办。
「哈!?你果然是想玩弄少年心,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老中医生气地说。
他拿起艾迪先前穿的衣服和斜肩包塞了回去,再推艾迪出门。
小街早已亮起了四周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街上的居民亦早已归家共享天l。
艾迪打了一个喷嚏,身上sh漉漉,转身想回到老中医的家,但大门已经关上,他唯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纳闷今夜应该如何度过……?就在此时,他背後有男人开声和他搭讪。
「你竟然被惠医师赶出来……」
艾迪急忙再次转过去,看见说话的人是不久前替他求情的中年男人。
「有地方可以去吗?」中年男人问艾迪。
「没有。」艾迪如实告诉他没有地方可以去,这的确是实话。
他在心底里想,难道去外婆的家吗?
现在居住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曾外祖母吧……但她不知道有自己这名生得高头大马的曾外孙。况且刚才那位惠医师都说出江桃红离家出走了。难道要他去见曾外祖母吗?艾迪觉得事态发展不合情理,他没有自信可以应对谁听见他的狡辩,不会露出一脸以为他是神经病的态度。
艾迪叹了气,又想到钱包里的钱都不能使用,五十年後的钞票在这里根本不流通。亦别想用手机连络任何人,网络根本未搭建。
一名成年男人的斜肩包内还有何物……?撇除没有实用x的钱包和手机,可能只有那一排止痛药能够救他现在正疼si了的情况。
早知道穿越会这麽简单,该要收购一些旧钞,还要多买一些药物……
「原来如此……你是费了劲儿跑出来见照喜吗?家里人反对你了吧……」中年男人特别有感而发,意会出一个可能当今社会对同x恋普遍的看法说出来。
「哎呦……果然……」艾迪搔着头碎碎念。
他想到大家误会了他因为遭受家族反对,於是离家出走和对象私奔的情节。
艾迪心里ch0u了ch0u,想到连外婆都离家出走,看来这类个案也很普遍。
他为了圆谎,只好不揭破。
「你来我这里吧?我不会歧视你……」中年男人悄声靠上去,说道︰「因为我也喜欢男的……」
艾迪被对方语出惊人吓了一吓,接着仔细打量对方。
男人有成熟稳重的外表,略为沧桑的眸子,像是曾经有过伤痛的过去,身材和艾迪差不多,感受出对方是天生有保护yu,的确有「某种同类」的气味。
「我不可能喜欢你……别妄想!」艾迪跟对方老实说,大家都是1号。
「唉呀……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可是上面的。你呢?肯定也是,无谓吧。」男人被对方气笑了,「你没有忘记我吧?我、方皓雪。别再唤我叔,我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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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名字叫方晧雪,在成势街88号有一间房子。
木造古屋传统得来有独特的气味,古祖香。它和惠医师的医馆一样是前舖後居模式的建物,地面一层是他的小店,专门做街坊生意的食店,勉强能够糊口。
方晧雪带着艾迪来到他的家。
「唉唉……地面这层有些脏乱,别介意。生活空间是在里面和楼上,我一个人居住,老家都没有什麽人了。」
在地面一层最角落,确是仍有一间小房间,艾迪进去看到简陋的床铺。
「以前看你的样子,早就猜出你是少爷,住不惯,也要习惯呀!如果你准备和照喜留在成势街上生活的话……」方晧雪笑眯眯说︰「照喜很重视徐老爹,他未必会和你远足高飞,你只能留在这里跟他过日子,不过请最先让徐老爹接纳你这位儿婿才可以。」
他发现艾迪在走神,想到他可能在思考接着该如何做,为免再让他受到困扰,方皓雪拍了拍艾迪的肩膀便出去了。
艾迪看着方晧雪终於离开,他连连摇头,明白到何故心中一直感到不安。
「原来我代替了十七岁的自己吗?大家以为我依约回来了……唔……又不能否认不是我,我真的不理解我的十七岁了……怎麽办?」
蝴蝶效应没有因为艾迪的年龄不同而改变,本来依约重返五十前的十七岁没有回去,改由二十五岁的艾迪无缝接轨接上时间轴,他延续了那段时光,投入成为那位艾迪。
第二段穿越接上第一段穿越,结合成一条新轨迹。
艾迪顿时沉默,单手撑着头,坐在床上连连叹气。
他一直只想穿越回去好好地和徐照喜谈一谈。
艾迪深信凭自己的样貌,可以讹称自己是十七岁艾迪的堂哥,现在竟然成为了一年前和徐照喜约定一生的主人公,怕是不能轻易圆谎。
「唉呀……我的确又是主人公呦……」
两名少年订下了结婚的约定,在现今社会上可以笑话他们年少无知,但一名成年男人跟少年约定了婚约就另当别论。
「怕是不能活着离开成势街喇……」
相差了八年的岁月,让他0不透究竟是否真的穿越回去正确的地点?然後他想起刚才徐老爹的凶巴巴,只怕自己稍一不慎,将会面对全身被煮熟的危机。
由於艾迪是背部受伤,他只能趴着睡觉,刺痛让他觉得很难受,他拿出止痛药片,吃下了两颗後终於能够闭上眼休息。
他在前天睡得不好,今晚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再透过药物的帮助,艾迪此时的脑袋早就已经糊了,接着他便很快昏沉的睡过去。
楼上的方晧雪,正靠在yan台边x1烟,他在黑夜里吹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可能回忆都是美好的原故,方晧雪陷入了最甜蜜的过去,那名弱不禁风的有钱少爷,调侃地跟他笑了笑,吻了吻,再进行亲密的接触,他嘴角g起了一个笑意。
第二天。
艾迪是因为药力过去,伤口再次因为疼痛而醒来,他勉强爬起身,隐约听到外面有谈话声。
「我是来看他的……」徐照喜尴尬说︰「惠医师说你收留了他……」
方晧雪微笑的点点头,让徐照喜进来屋内,艾迪也弓起背脊缓步走出来。
他见艾迪脸se痛苦,一片惨白,忙紧张上前搀扶对方,说︰「惠医师说你要去换药。」
方晧雪本来也准备跟过去,然後在心底里想了想後,说︰「他昨晚没有吃饭,照喜你弄点吃的给他喔。」
「知道了。早餐已经放到惠医师那边。」徐照喜扭过去跟方晧雪道,「雪哥要一起吃吗?」
「……不用了。」方皓雪知趣地摇摇头回答。
两人回到老中医的家,老人家第一时间趋前将手放到艾迪的额头。
「咳咳、果然发烧了……」惠医师乾咳了两声遮掩尴尬,吩咐徐照喜道︰「放他到床上,我要替他伤口换药。照喜帮我照看汤药,别让药烧坏呀!」
艾迪感到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不清,当他一趴shang,又立即睡昏过去。
在惠医师换药期间,徐照喜过去跟医师道谢,「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说什麽麻烦不麻烦,如果不是这小子及时出来救了你,现在趴shang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惠医师昨晚的确是生气了才赶对方出门,毕竟如果不是这名男人出现,诱惑了徐照喜,亦不会发生昨天的情况。惠医师只是想教训对方一下,回头准备接回他,已经看见方皓雪收留了对方。
「你是我照看长大的孩子,又跟我学医术跌打,我不心疼你,有谁心疼你?」惠医师感慨说。
「医师,他……」徐照喜在内心里充满着疑问,但他又不敢问下去。
「照喜,你不用担心,他这副身t不会垮下来。」惠医师r0u了r0u徐照喜的头发,说︰「他很强壮,日後一定能够保护你。」
徐照喜张开口想说什麽,最後他都闭上嘴巴没有说出来。
大家好像误会了什麽……
从昨天开始至今天,不断有半开玩笑的街坊来恭贺徐老爹,「你家的准儿婿回来了。」
活活又气si了男人。
当中存有真心,自然也有嘲弄。
徐照喜神se恍惚,不明白大家为何会把这个人看成了一年前到访过成势街的艾迪?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人。
率直惯了的青年,每遇上街坊来替他高兴时,他都会不耐烦的回答︰「别再说了,根本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呀!」
一个早上,他已经向很多人解释了多次,他不是他。奈何大家以为是徐照喜因为害臊才不愿意承认,最後经过了几次的争辩後,徐照喜放弃了。
接着,他向一一街坊哀怨地点点头,面对来者搭讪都会回答,「谢谢了……」
除了可以感谢街坊们的祝福,他又可以如何?
看来蝴蝶效应不适用於主人公,徐照喜没有受到第二次艾迪穿越而被改变记忆,他依然清楚记得和自己约定了的人是十七岁艾迪。
至於艾迪当然不知道心累的徐照喜已经不想再跟他人理论,决定随便对方如何想像。
最後艾迪是因为感受到肚子饿,而清醒起来。
「咕噜咕噜」令到他没法再睡下去,男人艰难地爬起床,一只皮肤白滑的手臂伸过来扶住了他。艾迪抬起头,跟俯身的徐照喜打了照面,视线相撞,不再像昨天混乱场面里,他根本没有完全看清楚眼前人的容姿,现在他终於可以细看《美nv与野兽》之间的结合,创造出来的美青年。
他忍不住x1了一口气,耳根泛红,能够跟他背後的红肿可匹敌。
徐照喜真的很漂亮,眼睛和梦中的少年没有分别,大大的、圆圆的,特别明亮,如夜里的星光,闪呀闪。脸上没有任何男人粗犷成长的证明,汗毛看似通透不存在,他惊讶男人的皮肤怎麽可能白里透红如初生婴孩。
怪不得会有人对你妄想了……
「你究竟是……」徐照喜小声发问,「艾迪呢?」
徐照喜开声提出一条,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现状出了什麽的问题,将艾迪原本还在脑袋里,准备拿出各式形容词赞美对方的小剧场,强行拉上布幕告终,迫使他面对双方都发现的某个古怪情况。
「艾迪……??」
主人公重复了对方的问题。
他眼睛眨动,发现了徐照喜不像是其他人,一口认定自己是那位艾迪。他倒ch0u了一口凉气,正想反问对方,为何没有和成势街上的居民持有相同看法时,肚子不争气地又「咕噜咕噜」叫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决定先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放下。
徐照喜扶着艾迪下床,移动到木桌,先从锅内掏了碗粥给他。
「先吃粥,稍後要喝药。」
艾迪早就饿坏了,忙不迭先填饱肚子再说。
早餐吃过了,苦药也喝完了。
两人平心静气地面对面坐着,解决一直困扰他们一夜的疑问。
「惠医师呢?」艾迪先确定医师不会来打扰问道。
「他出诊去了。」徐照喜回答。
「你认为我是谁?」艾迪怯怯地x1了一口气再问。
「……你觉得我会知道你是谁?但大家又知道你是谁……让我觉得好混乱……」徐照喜满腹疑问回答。
「唉呀……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然後大家又知道我是谁的问题?」艾迪觉得这件事很讽刺。
原本他是想穿越回来跟徐照喜好好的谈一谈,劝导对方放过十七岁艾迪,但现在四周的人都b他面对曾经的约定。大家都看出他就他,然而主角竟然看不出他就是他。
艾迪莫名其妙有些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呢……都认不出来……
「你……不会是艾迪吧?」徐照喜思考了一夜,认为大家误会了面前的男人是一年前跟他有过约定的人。
「我是。我的确是艾迪……」艾迪无b诚恳的回答。
他在心底里想着,如假包换。
徐照喜看着他,伸出手轻0对方的脸颊。
艾迪闭上眼睛,感受青年指尖的温柔,时间像是停顿了,只有透过指尖和脸颊的接触传来一丝丝的暖意。
「我认识的艾迪不是你……」
「的确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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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艾迪不认识徐照喜。
他失掉了一星期的感情,面对着漂亮得过火的青年,暂时他是被对方的美se迷惑,沉醉迷恋着指尖的温柔。
「为何你跟他这麽相像?因为这个理由,大家都说是你偷走了我的心。」徐照喜温柔的看着他,内心泛出一种古怪的情感。
「可能是吧……大家都误会了……」艾迪睁开眼,回报了青年一个融化了一切的笑容。
「不可能的……艾迪和我同年……你有多大?」徐照喜收回了手指,纳闷问道。
「二十五岁。」艾迪竟然眷恋着那几根指头,盯着对方的指尖,露出了依恋不舍的眼神。
他注意到徐照喜收回去的左手上,戴有一条幸运手绳。
天蓝se棉线编织出来的手绳,配上一颗小巧只有5厘米大小的月亮石。
艾迪对这条手绳有少许的印象,不自觉地加深了眼内,对正在沉迷r0u手绳的青年几分柔情。
「月亮石是由正长石和钠长石两种成分层状交互组成,当中最常见的是由冰长石和钠长石混合组成。品质好的月亮石呈半透明状,有状似波浪漂游的蓝光。你这一颗很漂亮,品质看似很不错。」艾迪盯着手绳上的晶石说明。
对面的青年被男人的目光x1引住了视线。
沉默半晌後,徐照喜说︰「这些我没有听说过……」
艾迪笑了说︰「ai情石嘛。」
徐照喜瞪大了眼睛,他惊讶於艾迪在说出「ai情石」时那张柔和的神情。
气氛没有因为他们两人不再说话,只有默默的对视而变得古怪,反而四周好像只有他们两人存在,屋外的嘈杂完全和屋内是两个天地世界。
过了不久,稍微回神的徐照喜无视自己脸颊上出现的微烫,继续发问︰「别再说石头了……你不觉得当中有问题吗?艾迪在那一星期里是住到我的家里,我们可是同床睡觉了一星期,爸爸也知道呀……他没理由会认错你?」
艾迪此时感到晴天霹雳。
他想不到自己年少时会这样子大胆,和心仪的人睡一张床上。让他这名满脑子思想脏的男人,感到莫名有些心虚,担心他们在十七岁时就睡过了,不然为何徐照喜会如此执着於他?
关键的一星期记忆似是终生缺失,他必须要考究自己究竟对眼前的青年是否g过什麽事?令到对方si心塌地守住约定。除了那个该si的可能x,应该别无其他的理由。
他不敢想像下去,没法回忆起过去的点滴,让他感受到困惑,越想越觉得自己该si了。
成年男人和少年最大的分别,就是多了一种责任承担。
艾迪又不是没有跟人睡过,情慾是一种宣泄,没带上感情就是一种生理需求,大家快乐地共同创造一场名叫「x」的官能艺术。
他内心感到惆怅,本来想劝说对方放弃那场无意义的等待,如果他说明来意,是否又会造成另一种伤害?但不说出来,伤害的程度又可能b坦白所受的更严重。
「你认识的艾迪是我的堂弟,我跟他相似是因为我爸爸跟他爸爸是双胞胎兄弟。」艾迪苦无办法,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谎言暂时搪塞。
「是这样……吗?」徐照喜并非接纳对方的说辞而点头,只不过是他的习惯x,他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为何又自称是艾迪?」
「既然我是他的堂哥,我当然也姓艾,大家都用了一个迪字做名字。同名同姓,世界上千百位,你可以叫我大艾迪呀!」艾迪调侃回答。
徐照喜眨了两下眸子,好像接纳了对方的解释。
艾迪看着眼前的青年如释重负,不期然感受出对方果然是一名乖巧,从不怀疑他人的好孩子。
徐照喜期待问︰「他近来如何,有说过何时回来吗?」
终於要命的提问来了。
艾迪莫名有种心虚涌出,令到他心里感到难受。
他回答︰「不知道……其实你大可不必等他呀……遇上有喜欢的人,你不如试着谈恋ai。」
徐照喜脸se发沉,紧紧地抿嘴。
艾迪继续努力加把劲抹黑自己,「他这个人做事从没有经过脑袋,si小孩一名,ai欺负人,我替他向你道歉。如果你心里感到不舒服,大可以再泼我一次热水,不过还是最好别要了……好不好?」
徐照喜没有吭声,让艾迪0不透对方想什麽,「男生理论上跟nv生不同,不会太计较那个……」
「请问你说这麽多话,其实是想暗示什麽?」徐照喜发觉艾迪话中有话,表情变得y暗问,「我们没有做过你脑袋里想到的wuhui事。」
艾迪倒x1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冒冷汗,心中自掴了两巴掌。他知道了自己胡思乱想过了头,十七岁的自己原来纯真无b,没有超越界线。
他r0u了r0u头发,感到非常尴尬,觉得刚才自己抹黑自己,好像立即现眼报。
「你真的是很喜欢我堂弟,我为了刚才的胡言乱语说对不起,但他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你也知道这个年龄是人生里最变化多端,今天表示要g这事,没两日,可能便会放弃了,然後又找其他乐子来玩。」
徐照喜动了动嘴巴,忍住了不安说︰「他不会的……」
「那我问问你,这条街上和你同年龄的男nv,有多少不是今天说这个好,明天又说哪个好?」
「没有咧……」
眼前的青年委屈的红了眼圈。
艾迪知道徐照喜的心里也有底,外面是花花世界,谁也想见识繁荣。
难道在成势街上没有想出人头地的年青人存在?
例如他外婆江桃红,也是因为想出去见识更好的世界,才会离家出外闯。
徐照喜咬了咬下唇,苦涩说︰「他有叫我等他的……」
「他有叫我告诉你不要等了……你该明白道理……」艾迪把心一横,告诉对方真相。
然而这个真相,只是现在二十五岁艾迪个人认为是这样。
但真相有谁知道?只有眼前这名青年一个人坚信着,他那位艾迪会回来。
二十五岁艾迪认为一切都是徐照喜的执着。
曾经十七岁的徐照喜,和十七岁的艾迪相处了一星期,只有他知道当日的少年是无b认真。
他相信他。
同时他也相信人x的yu念。
只要重返自己的生活圈後,艾迪可能不会依约回来。
他相信富庶是能把人心改变,无可奈何,哀愁,又必须要看清。
十七岁的纯真。
那颗最真的心意。
可能抵挡不住文明社会进步,变成了曾经有过的那个过去式。
正所谓三番四次的误判,艾迪又再次伤害了徐照喜,他开始现眼报了。
艾迪把徐照喜惹哭了,背部突然感到疼痛不已,但也不及看着眼前人哀伤的眼泪,来得让他心痛。
徐照喜用含着泪珠的眸子盯着他,呆愣地、心儿飞得老远地,直至眼眶内的泪珠愿意离开他,如一个认清残酷的布幕,徐徐地从上而下落下来。
「哒」一下滴落他的手背,惊醒了他。
徐照喜伸手抹了抺眼睛,随後发现艾迪好像又不舒服起来,他立即站起身上前捉住对方的手臂。
「惠医师说你一有不舒服便往床上趴,他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艾迪眼睛回避了徐照喜失落的眸子,他感到万箭穿心般的心痛。
他的心和身都因为徐照喜而疼si了。
报应了、报应了……
接着,他一整天都持续低烧,脑袋浑浑噩噩,每到徐照喜替他换药时,他便会立即被清醒。
「哎呀——!疼、疼、疼!」
「哎……抱歉,我再轻一点……」
「哇啊!!」
「呀!对不起……」
惠医师这个家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从里面传出惨叫声,还厉害到每次都能够吓着途经的街坊,大家都被医馆里面杀猪似的嚎叫到一身炸毛,然後好像很有默契地不再靠近惠医师的家。
在88号小食堂里,惠医师正和方晧雪喝茶。
「那边好像很惨烈呢。」
「难得有人可以让照喜实习,身为人家的男人是要吃亏一些才可以。」
「你其实是替照喜报仇吧。」
「我是替徐老爹教教对方如何做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也看出艾迪今次回来是准备向照喜坦白,他未必会和对方在一起。」
「一星期的相处,无责任地毁掉一名纯真少年,然後又再次出现,摧毁对方小小的梦想,要不得!」
「如果真的是要不得的男人,你不会出手救他。艾迪将来如何做决定,都会影响着照喜的未来。」
「让他们再次好好地相处,了解彼此究竟是否能够走下去,虽然我不支持男生跟男生,但我不会鄙视他们。」惠医师语重深长看着方皓雪说道︰「你也要走出来,莫再生活在从前。」
「他本来背负很多,我只能退让……」方皓雪眸子里蒙上一层哀愁,淡淡苦笑了,「旧事别再提,我早就看淡了,但见到年青人这般有活力,还真的很羡慕他们,况且我看出艾迪亦很紧张照喜。」
「谁也能够看出来,就算是徐老爹都能看得出来。」惠医师会心微笑道,「只有当事人0不清自己的心意。」
两人举起茶杯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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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一直惨遭不熟练的新手年青中医师实习生照料了一整天。
如果不是他一直持续发低烧,他肯定会感受到身不如si的痛楚。
徐照喜乖巧是乖巧了,但手脚不麻利,笨手笨脚,每次换膏药都弄疼他好几回。果然他想报复我。
傍晚,惠医师终於回家。
他看见艾迪脸se痛苦的趴在床,软趴趴的不想动,知道今次可能教训他有点过分了。徐照喜刚才煎了汤药,亦准备好饭菜,忙着忙着就把先前从艾迪处听到难受的话忘光。
他见到惠医师回来,问道︰「我可以回去吗?爸爸等着我。」
惠医师点点头,r0u了r0u对方的脑袋,说︰「回去吧,谢谢你替我做饭,之後我会照顾他。」
徐照喜心虚地偷瞥後面厌厌的病人,说︰「我好像每次换膏药时都弄痛他……当医师很困难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