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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中)(1 / 2)

这里的工作有洗衣、擦地、洗碗,还有招待主人供餐等,尽是琐碎的小事,却每个都与螺丝钉一般重要。

每个地方的主人习惯都不一样,餐具摆盘也不一样。管家要求在七天之内把这边的礼仪钜细靡遗地背过一遍——桌布怎麽铺、餐具怎麽摆、什麽时候上菜品、酒、饮料,都有讲究。经典的英式摆法,毫不失一分礼貌,显得如此雍容华贵。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顶挂在厅堂,大得可以砸死人。又或许是一场地震,又或许是小孩不小心丢东西让它掉下来,就能把人杀死了吧?

如果有一种死法,既不痛不痒,又不需要像安乐死那样花费上百万块,是否,那个地方会大排长龙?

清晨出的门,太阳下山了才抵达,所有事情交代交代完,早已是八九点接近十点的时候。

等我打扫完今日份的工作後,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他说。

我跺着小步走向了他,我知道他要干嘛,但又不乐意,我走得犹豫,但又不得不听从。

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想摆脱是摆脱不掉的。

就像书上说过的,你要爱上无聊一样,这种说法有些偏颇,但大多数时候,又不得不说它是合理的。你只能妥协,妥协你的一切,甚至妥协你的人生。

夜还长着。

他笑了笑,关上了房门,大抵这是他的「刑房」,

屋内装饰简约而大气,虽说是管家房,屋主给的家俱也不马虎,一些精液的斑驳痕迹告诉我我不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愣着干嘛?再靠近点。」

我离他大概五步的距离,又小小的往前走了三步,我们剩两步了,我能够清楚的看见老先生的眼睛,看见他脸上的纹路,打理乾净的胡须,还有一小部分刚长出来的渣,凑近了看那叫一个恶心,睫毛不长也不短,正是一个正好能保护眼睛的长度,加上他眼周的鱼尾纹,更显现出了他的老,以及他的自信与骄傲。

到了这个距离,他只是直勾勾的用他的眼睛盯着我,一秒、两秒、三秒?我忍不住收回我的眼光,低着头不敢吱声。

「把裙子掀起来,」一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

我眼含着泪,却只能乖乖的,把裙子掀起来。

他也不发一语,很顺手的解开了裤子,直接上手打了起来,大概所有新进的女仆都被他这样干过吧,我不知道,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看着我薄薄的内裤端倪。

「天阿,还是个白虎。」

男人手枪越打越兴奋,打了没一会就钻到我的腿间,我把眼睛都瞪直了,看着他把我翻身摁在墙边隔着内裤摩擦,毛因为体液打湿了,隔个一两下就能戳到内裤里头去。

这何止是羞辱我呢?

根本是想把我毁了。

「不,我不要这样。」我着急,手往後甩想要打他,一把被他抓住「听话,我会把你成为少爷最喜欢的玩具。」

「不要,我不要这样,够了!」我哭喊。

他一把拉开我的内裤「怎麽和你名字一样,下面都是水呀?」毫不犹豫的往下一揉。

「啊!」留着粗茧的手,只是轻轻的触碰到,神经就开始紧张,像一根拉紧的弦,豆大的冷汗沿着发丝落下,彷佛告诉我「快逃,离开这里。」

无论手怎麽把他推开,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就算是有训练过的女子都未必能抵抗得过,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也只能挥得一场空。

「你个骚货,水多又会叫!不愧是你老子,取得那叫一个妙!」他压着我,边打着我的屁股,快感跟厌恶感同时袭来的感觉,那很微妙,既讨厌自己,又觉得莫名的开心?

我放弃挣扎,只做盘中飧,任人刀俎,从小家境不好,爸爸妈妈每天都为了钱而苦恼,我,为了他们的幸福,放弃了我的幸福跟我自己,鼻子跟着眼睛留着泪,每一次的撞击。都是我心中的一道痕。

他们说,过去的不要再看了,人应该要活在当下,过去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替我的过去抚平伤痕,没有人替我的过去发声,它们累积久了,就成了恨,成了时不时会在我脑海里面响起的尖叫声。

我心里头的愤恨不平,到底谁来帮我报仇?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为什麽是我,为什麽?

我是什麽?为什麽我要活着?天让我今天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为了什麽?

拜托,告诉我,为什麽我要活在这世上?

活着到底要干嘛?

不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姿势,今晚,和其他日子没有任何区别。

「漀吟,去厕所干嘛?」从门外听见了他叫喊我的声音。

「上厕所。」我不得不应。

「出来给你大爷换衣服!」

「好的。」他是真好意思。

用乾净的手掏过一遍後,再洗一遍手擦乾出来,只见他披了件浴袍,里面什麽都没穿,我也不多看第二眼,直直的往衣柜门前走去,给管家配的衣柜是一个老式的衣柜,四个角带着花边,大概是茉莉花吧,看起很像小时候奶奶家里会有的衣柜,我没忍住盯出神。

还记得那时候奶奶回去公园拣几朵小花,编织成花环带在我头上,肚子饿的时候,也会给我一点零用钱花,不管自己身上的钱够不够,都会掏出钱来给我买东西吃。

我好想她。

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天堂。

打开衣柜,令我意外的是,他每一件衣服都是同一套,一样的衬衫,一样的领带、皮带,一样的西装裤,没有其他款式可选。

「愣着干嘛?赶快帮我换啊你个废物。」我便拿了其中一套帮他换上。

「真该磨磨你这大小姐脾气,床上爱做不做就算了,连做事都慢慢吞吞的。」

帮他换衣服的手一顿,心中一股莫名的火,却无奈我只能把他压下来。

早晚我会找你算帐的,等着,只是早晚而已。

泪水在眼眶打转又有什麽用,收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帮他系完皮带之後,他指着桌上一套全新的制服。

「把衣服换上,整理整理,等等去帮夫人送早餐。」他瞥我了一眼就起身走了,哈哈,我以为他用了保险套,结果我才是那个用完即丢的怨种保险套。

「好的,我知道了。」眼泪被硬生生的眨了回去,我边走边小声鼓励自己「你已经够幸运了,别人来不了这种大房子,之前其他姐妹都不知道卖到哪去了,有的还去马厩做粗工呢,知足,你要知足。」

知足常乐。

手上的制服尺寸穿上正合身,不知道他怎麽量出来的,居然能拿到对的尺寸。

也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样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偌大的房子,又能容得下我多久?我不禁这麽想。

「你好,我是新来的,管家叫我来拿夫人的餐点。」

「嗯?」正在做事的女人转过头来,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丰腴的身材,配上细致的脸蛋,叫人好不喜欢。

「在这边,餐车在这里推过去敲门就行了。」我点了点头,拉了餐车就准备要走。

「对了,新来的,你叫什麽名字?」

我好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叫漀吟。」

「哪个ㄑㄧㄥˋ哪个ㄧㄣˊ啊?」她是无心的,却偏偏戳中了我的心。

「你就记水多又会叫的那个女孩就好了!」情绪一上来,控制得住的不是圣人,就是进入圣人模式的人吧。

我讲完推着餐车快步离开,现在的我只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

「欸,喂!」

「小不点我还没跟你说我的名字欸!」她想喊住漀吟,漀吟早就飞奔而去。

她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看起来受的刺激还不小啊。」

管他少爷公主夫人还是谁,这跟我想要好的生活有什麽关系,一个个只会糟蹋我,有什麽好?

我好想回家,我有家可以回吗?

这边就是我的新家,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回的家,我没有家。

泪奔了出来,我在走廊上边推着餐车边哭得狼狈,裙摆被脚踢得飞起,我开始不顾餐车到底会发生什麽事跑了起来。

结果果不其然的撞到人了。

碰的一声,像车祸现场一样,碗盘掉落在地,汤也洒了出来,这之间的区别是你不需要报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鞠躬道歉。

「我的管家教导仆人,是这样跑着做事的吗?」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洒到的肉汁,身上因为撞击产生的疼痛,眉头皱了皱「痛死了。」

「您是…少爷?」我瞪大了眼,全身汗毛竖了起来,这何止是用大事不妙形容?

「这种问题,我需要回答你吗?」他看着我,高耸的鼻梁配上深邃的蓝眼睛,棕色小西装背心配上米白色的衬衫,棕色的细软发亮得放光,再搭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肉眼可见,还能感受到一股寒风向我扫过。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帮您擦!」那小手抓了餐车上的小餐巾在他身上乱抹。

他见污渍根本没有被妥善清理,一把把我的手拉开。

「够了,你这样擦有比较好吗?」他瞪着我「这样不是越擦越脏了吗?」像看垃圾一样。

「对不起…少爷真的很对不起。」本来就在哭的我眼泪更是止不住。

「这女的只知道哭。」他无奈的抱怨了句,他指了指地上「这是给母亲的餐?」那一滩撒在地板上的「厨余」。

「是…」我无能为力的低着头说,事情已经发生,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再去拿一次,说你翻倒了,别说你撞到我,不然你有得骂了。」他从我手里拿过餐巾,把自己身上的颗粒去除「这个大概要送洗了吧。」

我没有缓过来「诶?」我以为我听错了。

「不去拿吗?」他看了看垃圾。

「去!马上就去!」抓了餐车拔腿就走。

「jack,帮我去叫其他佣人把地板处理了。」

「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子,在他面前鞠完躬便离去。

少爷,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差?

反倒是那个管家,自以为是得让人讨厌。

我垂着头走回厨房,脑袋里拼凑着自己待会准备说的话。

「啊——好尴尬,真的是。」我小声嘟囔着,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刚刚问话的女人在厨房一看见我,便指着我的鼻子说:「啊,那个水多又会叫的。」这句话再度造成我一记重伤「你怎麽又来了?」

完了,我的人生只能被冠上这种名号了吗?

连在墓碑上都要被刻上的程度吗?

「那个…不好意思,刚刚路上不小心翻倒了,有多的份吗?」

这真的很难以启齿,天知道我刚刚这麽厉害还能撞到少爷呢。

看着小女孩一副要吓尿的表情,女人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啦,怎麽可能这样说女生啊。」她甩了甩手笑道。

「来,餐点在这里,小心点,再洒可就没有了。」她放在了推车上。

我呆呆的看着这些饭。

她居然没有骂我。

还给我重新盛了新的。

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

感动?又有点些许害怕和羞耻。

害怕好景不长。

觉得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很羞耻。

但是尽管是片刻,也是要珍惜的吧?

「…谢谢。」缓缓启齿说出那句迟疑的道谢。

「快去吧,夫人等很久了,再不过去,饿了她的肚子可要生气了。」她顺道警告我「她生起气来,蛮可怕的。」

我傻愣在那只管用力点头,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我掉头就走。

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再犯错了。

到了夫人的卧房前,我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

「怎麽这麽慢才送过来?」里头的女人传来一句质疑。

紫色的墙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既高雅又浪漫。

紫色是珍稀的代名词,只有大户人家用得起,在一般百姓的家是看不见紫色的,遍地的紫,让人感到有些晃眼。

夫人穿着一袭粉紫色的居家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是她的贴身侍从拿着茶壶随时准备帮他倒新茶。

「对不起夫人,路上出了点事。」我行了一个90度鞠躬礼,以示我的歉意。

「什麽事?」她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你是谁?新来的?」她认不得我,愣是推了推眼镜,想看清这小妮子到底是谁。

「不小心撞到人打翻了。」我仍然低着头「我叫漀吟,请夫人多多关照。」

「你妈给你取这名字真难听。」她双手挂在沙发背上看着我。

「不是妈妈取的,是管家帮我取的。」眼泪回应得比话还要快,脏了地上的毯子,又要挨骂了是吗?

「可怜的孩子,把眼泪擦擦。」她说「只允许你这次犯错,下次别犯了,退下吧。」

「谢谢夫人。」急忙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遍。

能不能不要再哭了?

你够了没有?

哭有什麽用?

可是我就想哭啊。

我很难过啊。

我很伤心啊。

为什麽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好难受。

好痛苦。

为什麽要这样自己搞自己?

那里就是窗,我可以爬过去逃离这里。

大门就在那里,我可以出去,我可以走。

可为什麽我不离开?

出去就自由了。

你为什麽不选择自由?

这样有比较好吗?

有比较好受吗?

有比较开心吗?

扪心自问,没有。

哪里都没有。

哪里都找不到我的自由。

不自由的自由?真好笑。

「你明明可以走,而你选择了不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心里有好几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你的名字真难听。」

够了,一切真的,都够了。

我受够了。

「局限性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

——sadhguru

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房间,怎麽回来的,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麽事,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此刻当下我还活着,像极了笑话。

见女孩只是敬了个礼,便转身离去,让人不禁诧异。

「我能理解她是新来的,即便如此,走的时候也不该这麽失礼吧?」夫人看了了眼她。

她的侍从端起餐点放到了她面前「毕竟是少爷自己选的人,还是多看看吧,总不能不相信少爷的眼光吧?」她跟着夫人多年,很少看见她对一个新人有意见。

这怕不是第一次?

这孩子,好景不长啊。

「好吧,就看看他这回怎麽搞。」夫人她懒懒的抓起汤匙。

「要是他没眼光,我自有安排。」

在一旁的侍从,本低着的头突然一抬。

好像来了之後我哭的频率变高了。

好像自己有了感情一样。

我坐在窗边,外面的天气很好。

鸟儿的鸣叫声,树枝和风交响起的沙沙声,一切都是那麽惬意,那麽的美好。

除了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一切都是如此的新,跟制服一样新,可是为什麽,所有事情好像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像命运之轮一样,落到了相同的境地?

我抓了抓裙摆,看着上面的皱褶,一起,一落。

「要打起精神来才行。」不然日子要怎麽过下去?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一打开,是上回在厨房备餐的女人。

「换我们吃饭啦,赶快过来吧。」她在门前招了招手。

我跟着她去餐厅,看着眼前杯盘狼籍,大盆里面还有一些蒸熟的马铃薯,其余好吃的都被前梯的同事吃光了。

仆人很多,我们吃饭都是按梯次排,排得前面的吃得东西多,後面能吃得东西少,新来及地位较低的,都是排在最後一梯。

「呦,新来的小姑娘?看着不面熟啊。」旁边有个大叔看着我来,打了个招呼。

「她叫漀吟来着,看着比我还小啊,你十五岁?」女人转头看我,手摆到了我面前示意想和我握手「我叫盼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多多指教啦。」她看着我笑了笑,我总觉得她是那种心思不好猜透的人。

「我十三岁…」紧张得拉了拉裙摆。

「十三?!」有个女生惊讶得大叫。

「那你是我们全部里面最小了啊!」

「算忙内了吧忙内!哈哈哈哈哈哈!」其中两个姊姊好像蛮开心有新的人垫底的样子。

「我叫张晅,也能叫我晅叔,之後多多指教啦。」

我握了握他的手,他反倒抠了抠我的手心,我吓得收回了手。

他只是笑着,好像真的只是握手一样。

「这边的男的真的是,一个个心思跟海一样深啊??」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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