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吟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好看的眉眼微微蹙紧,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温热流水下不断被衝刷,肌肤白腻娇嫩的连一丝细纹都没有。
裴绪安凝视了几秒,转身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而后走到许风吟身边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流水声戛然而止,许风吟缓缓转身看向裴绪安,神情很平静:“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裴小姐。”
“我想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裴绪安笑了笑,比起许风吟她的姿态显然更加放松,“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什么会回国。”
许风吟轻轻一咬薄唇,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你回国的目的。”
“目的?”裴绪安的眼神带着一丝讥讽:“我的目的可比你的目的要纯粹的多,我也不屑于去遮掩什么。”
裴绪安从来不是刻薄的人,当初对许风吟的态度也极为友善,但现在她却难掩不满言辞犀利,语气神色皆带着讽刺。
显然,许风吟对温从谨所造成的伤害,是真得惹恼了她。
许风吟很清楚,所以面对裴绪安的讽刺她并没有恼怒:“我的确伤害了她,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
“这些话对我说没用,我也不会好心替你转告。”
裴绪安轻飘飘的打断了许风吟,她很直白也很坦诚:“你有什么苦衷我根本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迁就你理解你,我是如此,小谨亦是如此。”
其实裴绪安大概猜到了,许风吟一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权衡利弊下才会选择跟温从谨分手,但那些裴绪安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许风吟伤害了温从谨,伤害了她放在心上视若珍宝的人。
裴绪安字字诛心,她说的每句话都让许风吟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分。
“你或许觉得自己深明大义,对小谨爱得无私又隐忍,可这些在我看来都只是借口而已,你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比你更清楚。”
最后,裴绪安直视着许风吟的双眼,犹如当面宣读战书:“不过你放心,至少我可以让她走出来,我有自信能做到,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你放弃了她,那你就别怪我。”
别人说这句话可能没底气,但裴绪安的确有资格说。
在裴绪安的步步紧逼下,许风吟几乎连反驳的力气都失去了,恍惚失神间,她好像再次听到了自己错乱失去节奏的心跳声,牵动着身体里最敏感的神经,连带着呼吸都开始紊乱。
“我并没有打算劝说你离开她。”许风吟迅速低下头掩饰,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洗手台边,仿佛试图支撑自己的身体。
许风吟尽量使自己保持平缓呼吸,稍微平复后她抬头看着裴绪安,一字一句道:“相反,我希望你能留在她身边陪着她,我也不会替自己辩解什么,因为不管最后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