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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秉烛夜话夫妻交心(1 / 2)

也许是刚经历过生si一线,赵筱月在重聚後第一次招牡丹同床。牡丹累极也不想推托,就和衣躺在赵筱月身边,却怎麽也睡不着,乾脆翻身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赵翰林。我不是男人,给不了你想要的,也没办法照顾你,你回家吧!我怎麽做才能补偿你,你说,我尽我所能。」牡丹一口气说完。她是想模仿红玉刚刚说话的样子,却说得气缓吁吁。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也不回家,我要跟着你。」赵筱月倒是学足了红玉的气定神闲。「我知道你不是男人。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断袖,但我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你是nv人。实话说,我守寡或是再嫁也不会过得更好。一般nv子顶多读一些《nv诫》、《内训》、《nv论语》、《nv范捷录》等要nv人恪守妇德妇道的书籍,我父亲让我读书又要招赘,就是不要让我嫁人後有任何委屈。但我也想明白了,我只要是结婚,不管有什麽委屈都还是要端庄持重、持家有道,还要有容纳小妾的雅量。丈夫在外花天酒地不能管不能问,娶个小妾,迷个戏子,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假装大度,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了。」

牡丹听得呆了,赵筱月真是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不停歇。「未婚时我是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嫁人,你和我成婚又说要离婚,我这才用寻夫的名义出了家门。没了你,我还是只能低头颔首的听命於丈夫、公婆,在自个儿家里做针线活。除了我爹和不知待我如何的丈夫,几乎见不着男人。人生这漫漫长日无聊得很,我宁愿跟着你!」赵筱月撇撇嘴,没好气地补上一句:「至少我是你最ai的nv人是吧?」

赵筱月在红玉这弹琵琶的日子也看了不少,这些能歌善舞、舞文弄墨的歌妓满足了上层男人们的jg神需求,藉以获得了社会价值感和存活资本,她们活得可是b一般nv子jg彩自由。这辈子她们婚是结不成了,哪个男人不担心娶了这样的nv人被人说长道短?但要是能看破情事这一执着,生活倒也是自在。这些歌妓们即使具备绝代容貌和旷世才情,也无法在情事上求个圆满,但寻常nv子又有多少人真能圆满呢?她们会在红玉这里,都是因为贫穷被发卖,或家中长辈获罪被株连等出身悲惨低贱的可怜原因,所以这一方天地诸位姐妹就是她们的现世安稳。红玉手下这批nv人琴棋书画,填词作赋,都得拿得出手。丝竹管弦,各类舞蹈也有能人。作为头面人物,红玉还得和各路人马打交道,这见识和本事非同一般。对赵筱月来说,光是看她们如何和文人与士绅阶层交际往来,就b待在家中有意思多了。

「你知道为什麽那黑帮头子进不了红玉的门吗?」赵筱月谈兴更浓。「他们哪过得了旗楼赛诗的局?打茶围赛茶也一窍不通。识茶、品茶,通过茶来b文化,b知识,b谁脑子机灵,y诗作赋,对对联这些都不是他们擅长的,这些粗人根本就见不了他们想见的人。」赵筱月歪头一笑:「不过,要说喝酒论诗、探讨人生他们找你我就行了,要是我当家,我可不像红玉这般只瞧得上贵人,有钱都见!」

「你别说笑了这不是很危险吗?」牡丹嗔道。「你这倒像是我夫君说话了!」赵筱月损她。

生si交关,一夜深谈,牡丹和筱月倒是很有点夫妻同心的感觉了。隔日早晨,看筱月仍睡着,牡丹悄声离开,依约来到花园。那男子已经等在树下,青年执剑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师父我是否应该先自报家门?」牡丹嗫嚅道,说是要报自己的名字,其实她是想知道那人的名字。「我教你几手工夫让你自保即可,不过是挣脱和擒拿之类的小技,不用拜我为师。」男子淡淡地说。

牡丹这才有机会细细看他,和宋宇相b,他没有宋宇那种游戏人间的随x和孩子气,也不像李展云那一派清贵出尘,他的长相本身就带着种男子气概,浓眉大眼配上刚毅的脸部线条显得y朗大气。

他说要教挣脱和擒拿,却先从牡丹拿剑的姿势练起。劈砍、格挡、劈砍、格挡的练啊练,牡丹的手都要废了,光是站着她的手和腿都不停打颤。「休息下吧!」也不知练了多久,这人才喊牡丹歇息。牡丹一休息人就来劲,话匣子不停,就想打听这人和红玉这里的事情。「师父!」牡丹露出腼腆的表情。「你看我不知道您的名字,这不是只能喊您师父吗?」男子瞄了瞄装乖卖小的牡丹,歪头想想说:「王大?」「你这是在问我?」牡丹睁大眼睛反问,突然看到院里喂养的h狗大h,这才明白这是他随意想的假名。「怎麽?名字都不能知道吗?」牡丹嘟起嘴有些不甘愿,对她来说,这人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两人就好像不算认识,自然也算不上朋友。虽然,他们确实不是朋友,但这人不是救过自己,现在也正在教自己工夫吗?

那人又想了想,「那你帮我取个名字?」牡丹睁大眼睛问:「你没有名字吗?」这次她倒觉得有些内疚了,要是真的是个没有名字的人,自己这样追问会不会引出这人的什麽情绪呢?「宇文轫。」他像是下了什麽决心般,艰难缓慢地吐出这三个字。「轫是阻止车轮滑转的横木,你真是重要呢!」牡丹说。宇文轫哼了一声,突然不开心了,站起身背对牡丹说:「谏不见听,遂以头轫乘舆轮,帝遂为止。我天生就是要来阻止的,但我的阻止又有用吗?」牡丹知道这是出自《後汉书.申屠刚传》:「谏不见听,遂以头轫乘舆轮,帝遂为止。」她困惑了,这人是读书人?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他要阻止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牡丹想不通,只能再问。

「来练这个吧!我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教你」那人突然放下手中和牡丹对练时代替长剑的树枝,空出了两只手说:「你抓住我!」牡丹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想显得害羞小气,就抓住他两只手腕。他两手往内一翻就挣脱了牡丹的手。「你看着我的动作跟着做一次,这样转动手腕,他们就抓不住你。」宇文轫一边示范一边说:「你把手腕和手掌这样转动一整圈就能摆脱他们的控制。当他们抓住你时就这麽做,然後你要反击!不是逃跑,你逃不远,反击的时候要一击毙命!」「毙命?」牡丹惊道。「当然!他们不会给你再逃的机会,你也逃不了,不是他们杀你,就是你杀他们。」「你这样的攻击,会让你的对手大吃一惊,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会给你额外的反应时间,让你有机会逃离险境,尤其是当他们认为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认为你乎无法从他们手中挣脱的时候,你有绝对的胜算。」宇文韧得意的说。

教着教着宇文轫像是教出了兴趣,又觉得自己有些忘形,假装咳了几声,转头看看院落,又看看日头说道:「今日就先这样,我们明日同时间再练。」

明日再练的相见期约还未能践行,牡丹和这个叫宇文轫的男人晚间就又相见了。

筱月琴艺高超,相貌端庄却不是明yan出se的容se,在欢宴的场合可以举止合宜又不引人注意,很得红玉欢心,每有达官贵人到访都会让她出席弹奏助兴。筱月喜欢这样自食其力的生活,常常跟牡丹说今天又见了什麽人,席间又有什麽趣事轶事。这段时间牡丹就在房内读书,等她回来说说话再一同歇息,在外人看来也是琴瑟和鸣,好一副夫妻恩ai的景象。今夜牡丹正准备考试,珍珠慌慌张张地冲入房内说:不好了不好了!上次放火的恶霸来了,y是要红玉姑娘招呼伺候,也不知怎麽是拉住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啊!」牡丹一听也来不及细想,赶忙随珍珠去了。

一入厅室,只是一夥人已经围住红玉,赵筱月被领头的一男人扣住脖子拉至自己x前,其他nv子看起来能散的散,能躲得躲,只剩红玉站在中间,好声好气的正和那男人不知说些什麽。

牡丹也不知怎麽的看赵筱月被扣住就脑子热,一个箭步冲上前说道:「请您高抬贵手,这是在下妻室。」那人倒是一惊,大概是没想到眼前这看起来纤纤弱质的美男子就是这nv人的丈夫,还敢叫自己放人。「你小子要管闲事?」那黝黑粗犷的男人问。嘴上不客气,但他的手倒是立即松开,看样子也是觉得侮人妻子非好汉。牡丹觉得这人要是真是好se之徒,也不会是扣住nv人的脖子以示威胁,应该是揽抱着nv人恣意轻薄才对。

「大哥怕不是有什麽误会?红玉一直想和您交个朋友,只是会所有会所的规矩」红玉试图解释。男人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我们又不是不付钱,不识诗书又如何?没有官衔又如何?」「大哥说的是!江湖的义气是交心交命,情意b金坚,承蒙您和您这帮兄弟垂青,不如就让我和贱内为您设席共饮,会所的规矩就由我来做,您是我邀请的客人,红玉也可以同欢。」牡丹握拳一番打躬作揖恳切说道。

红玉没想到牡丹还有这机灵,看气氛不错,马上打蛇随棍上地招呼摆宴开席,歌妓会所的这些风流玩意於牡丹只是雕虫小技,男人和一帮兄弟倒是开了眼界,大家不懂门道也看热闹,觉得b单纯喝酒要新奇有趣。酒过三巡,男人也把牡丹当兄弟了,直向她劝酒灌酒,红玉都快要接不住了。

「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为余一朵在,明日恐随风。我也喝一杯吧!」就在红玉劝不住,牡丹要不行了的时候,宇文轫突然出现,也不知他是何时、怎麽进来的。

宇文轫出现在此处,最惊讶的人是红玉。她脸se一变面se黑沉,扬起手朝宇文轫挥了挥,像是劝告,又像是命令的说:「你别烦扰公子了,帮我去外面看看吧!该听见打更的」

牡丹的酒量不差,她这是和宋宇日日醉饮练出来的酒胆和酒量,不输一般男人,但和眼前这位相b,她已经是喝到双眼迷离,胡言乱语了起来。赵筱月真是看得急了,生怕她说出什麽不该说的,正好宇文轫进来了,她像见着救星忙道:「展云喝得太醉了,我怕冲撞了贵人扫了大家的兴致,您就帮我扶她回房吧!」牡丹抬眼看了看宇文轫,突然像是要哭了,ch0u了ch0u鼻子半闭着眼呜咽道:「大哥你才想起我吗?你知道我你知道我」在她要哭出来前,宇文轫一把抱住她,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外厅走去。宇文轫肩上扛着个人脚步却很快,筱月都快跟不上他。

「g什麽!」厅中大汉一声大喝,他其余兄弟也睁着醉眼歪歪倒倒的站起来,试图要围住宇文轫。宇文轫假意要动作,一吓唬,众人又後退。他瞟了瞟厅中那张大红脸,说:「散了吧!」那人却不依,大吼一声,舞动着流星鎚就朝宇文轫劈掷过来,竟是招招杀手。这流星鎚藏在身上不易被人发现,但却是软兵器中最难练的一种,宇文轫没料到这人竟是使这般兵器,又是一上来就使杀招,将牡丹扛在肩上一转一避,先将牡丹卸给赵筱月,专心应敌。

牡丹整个身t的重量压在筱月身上,她拖不动牡丹,只能在旁观战。那人见宇文轫放下牡丹,却立即收手,只是和宇文轫对峙着。此时,他的一帮兄弟也算是收拾的稍微整齐了,正好赶至他身後壮壮声势。

突然厅中传来尖叫声,红玉高声喊着宇文轫。宇文轫没有再看一眼牡丹,身影一闪迅即消失,留下赵筱月和牡丹与这一夥人。

那汉子呵呵笑道:「今日玩得这麽开心,自然要谢谢兄弟,两位就跟我们走吧!」他的手下架住牡丹和筱月,她们两人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就让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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