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顿时,四周鸦雀无声,一群人全低着头,唯幸楚令没注意到他们。
「不用跟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楚令已经回头走回院中。
站在院中,看见院边的花草,他走到水缸边,舀了勺水,浇在土中。
这本是木曦的职责,但他总是怠职,总是拉着他的手让他来亲自浇水。
唯独今天早上,他没感受到手心那片拉着他的温度。
做完动作,楚令觉得自己蠢透了,怎麽会不自觉就这麽做了,他顿感不悦,冷笑一声,接着把木勺扔回水缸中,那小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木曦在楚令回院时,便偷偷地跟上,趴上屋檐看着,看到楚令的动作,他眼中突然迸发出灼人地光芒,有一丝不可置信和惊喜。看着那不耐烦的男人正要大步地离去,他鬼使神差地跳下去,故意制造一点动静。果然前人回头,幽幽地看向源头。
「那个……,我只是想在离开前多转一转,以後可能就没机会了嘛。」边说边吊儿郎当地轻笑着凑近y森森地笑望他的楚令。
「喔,是吗?」楚令回头继续走,他感觉心情好了些。
「嗯啊,对的。」木曦蹦蹦跳跳地跟在楚令身後。突然前面的人一个急煞,木曦愣是撞了上去,鼻子一酸,眼角顿时泛泪。楚令回头低下头,凑近木曦的耳边,边帮他擦眼泪,边轻轻地说。
「如果你一直跟着我,总是有机会回来的。」木曦听到後轻颤了一下,而楚令擦完确定木曦眼角不再泛泪後,便拂袖转头继续走。
木曦边走着边神游。一直跟着楚令,这个未来太过遥远,他还没想到那儿,但是一个人真的可以心甘情愿地和另一个人相伴这麽久,而不会被生si或其他看起来更美好的人隔绝吗?若他当真离开了呢?在接下来他不知何时被人了结的日子里,他倒感觉自己是没什麽机会再遇见一个像楚令一样的家伙了,他这人虽是自由了,但心可未必啊,毕竟楚令长的是那般俊俏、活儿是那般好。
忽然,一物从木曦眼角飞过,一块明hse绣着紫金se牡丹的锦帕就这麽落进了路边的水缸里。
木曦认出那是之前楚令用来给他擦眼泪的那条,楚令从容地继续向前走,彷佛方才他什麽也没做,就只是扔掉了一样无关紧要的垃圾。
木曦兀自轻笑了一下,银铃般的笑声随风荡进前方楚令耳里。楚令听见,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了一道弧度,但他很快收敛起来,侧头面无表情地询问。
「怎麽了?」听到楚令的问题,木曦笑地更开怀了,他朗声大笑,笑地弯下了腰,泪花又冒了出来。这番莫名的举动引得楚令完全回头,静静地打量木曦,其他侍从、婢nv虽好奇,但都只是停下来,低着头。
「无事。」笑完,木曦擦了擦眼角,挺直了身子,也笑看着楚令,两人对视片刻,都无动作。一会儿,木曦便主动上前牵了楚令的手迈步向前。
方才,他脑海中浮现了一桩奇事。之前路过川东时,看到一相貌不扬的富家之nv抛绣球招亲,虽说其貌平平,但好歹算是颇为秀气,但因当地多产美人,这一衬之下,便如鲜美果酒旁的清汤寡水,无人想碰,她这一丢,竟是无人要接,那绣球便这麽直直地落了地,那姑娘羞愤yu泣,直接跑回房里,那场面真是既难堪又好笑,可叹当时路过的他看见时,笑地可如方才那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