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不行不行,我这血压高了高了,赶紧把秦所给我配的降压茶拿过来,我得喝上两口……秦,秦所来了。”
秦艽笑着进屋,顺手掏出何老赠的金针,给他手上扎了两针,神奇的是,针一进去,老刘原本大公鸡似的脸就不红了,心率也降下来了,头也不晕了。
当然,对于这样的疗效,大家都见惯不怪,大家现在更关心的是,红景天真的卖了这么多钱吗?
秦艽收好金针,冲大家点点头:“对,六十吨还没挖完呢,有些太小的,廖同志找的这几个医药公司吃不掉,他打算下个月拿到南方去碰碰运气,据说南方现在有些外商。”
廖志贤这三年大学还真不是白上的,学到的知识不少啊,这眼光真是够长远的。
“最近出手的就是扫尾货,等廖同志回来,咱们所里就该算账,分红了。”到时候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秦艽当然不会忘记,当年种植红景天的时候,她可是夸下海口会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的。
“把后期的尾款算上,光红景天一项的毛收入在27万左右,但不是净利润,毕竟红景天难伺候,种植成本比其它药材高昂,生长周期也慢,每年都要追肥两次,刨除各项成本,净利润顶多也就20万左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万!
当然,这还只是红景天一项,还有其它药材的款项也陆续到账,加上前面三年的积累,还清贷款后,目前账上一共是40万的流动资金,这对一个小小的厂卫生所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这么说吧,这笔巨款有多大呢?上午秦艽去找龚书记和李厂长汇报的时候,这俩见惯厂里动辄几十上百万款项的一二把手,还是惊得差点没把茶杯端稳,李厂长还被茶水呛了好大一口,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秦艽给他手腕上扎了一针才止住的。
在万元户都能参加夸富会的年代,一个不足十人的边缘小部门,居然能在三年之间创造出四十万的净利润,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俩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秦艽一直等到大家把消息消化完,这才开始公布分配方案,大体还是跟那年一样,但因为现在自主权更大了,社会氛围也开放了,她对自己的职工也敢大方了,多的一人能分到一千多,最少也是七八百,比大家伙一年的工资还高!
除此之外,秦艽还承诺,等年底以卫生所名义向牧民订购几头肥羊,杀好处理得净净的再拿过来,每家分一头。
众人大喜,这可是一整头肥羊呢!
就是厂里的书记和厂长也没这么好的福利啊,顶多就是一个羊腿。
趁着大家都高兴,秦艽再一次说出自己的计划,“剩下的流动资金,留足下一批药苗的本钱外,我打算把咱们卫生室扩建一下。”
“怎么个扩建法?”
“以后,咱们不叫412厂卫生所,咱们叫冷河医院。”
偶遇“叫花子”
老王见的多些, “秦所是说咱们所要和冷河镇卫生院一样吗?”
秦艽摇头,“不一样,以后我们要建的是冷河地区医院, 可以理解为市医院, 不是镇卫生院。”
“那咱们冷河镇也不大啊,总不能既有镇医院,又有市医院……不对,市医院,怎么感觉怪怪的?”
秦艽笑笑,她要做的,就是先把镇卫生院和厂卫生所合并,而且这次合并,必须由她牵头并主导。
钱桂英看着她眼里的雄心壮志, 忽然连心脏也跳得快了两分。
试探着,问:“秦所的意思是,以后咱们冷河镇不再是镇, 而是市?”
秦艽点点头, “我相信, 照这三年的发展速度,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本来,大家都不敢想, 一个小小的鸟不拉屎的镇子,居然能有变成市的一天,可她一说,再联想到这几年的日新月异, 越来越多的人口, 越来越便利的交通, 越来越好的日子……好像又挺有希望。
“好了,都各干各的吧。”她自己则带上几个本子,直奔龚书记办公室。
龚书记正在接电话,见到她,嘴角不由自主就溢出一抹慈祥的微笑,等挂掉电话,亲自来门口叫她:“进来吧,又是什么事?”
秦艽“嘿嘿”一笑,也不见外,自己倒水自己喝,顺手给老书记也加了一杯。
喝着水,见他老人家心情貌似不错,秦艽趁热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龚书记静静地听着,等她把自己的计划和打算说完一遍,方问:“你打算扩建在哪儿,多大?”
“我想着既然是两个单位的合并,那就建在中间位置,谁也不吃亏。”
“现在冷河镇的问题就在于医疗资源太分散,太薄弱。就说咱们所里吧,名义上是厂卫生所,其实服务的是整个冷河镇,只要来挂号的,咱们都给看,据我所知,卫生院那边的病人是越来越少了,单上个月,咱们所的门诊量就是他们的十倍之多。”
当然,这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来看中医的。
大家都冲着秦艽的名头来的,大多数只需要抓两副中药就行,外伤或者需要打吊针的,老王老刘那边也能勉强处理,算下来卫生院已经在坐冷板凳了。
“哼,上次我遇到赵院长,他还找我诉苦,说怎么冷河镇的人都跑咱们卫生所看病来了,他也不看看,自己带那些人是什么水平,要看得好,谁愿意跑过来?”龚书记冷哼一声。
厂里工人在卫生所看病是免费的,家属也有一定程度的优惠,但镇上居民进来收费要比卫生院贵些,就这样人家都愿意进来多花钱还排队,这说明啥?
哼,老百姓又不是傻子,谁看得好病,他们都清楚着呢!
“我没有贬低卫生院的意思,只是觉得建设一所综合医院,不仅顺应目前冷河镇当地的卫生事业发展规划和实际需求,也能更好的整合基层医疗资源,两边都没有什么卫生基础设施,也不算重复建设,您说对吗?”
龚书记点点头,现在厂卫生所只有几间屋子就不说了,就是镇卫生院也没好到哪儿去,几间平房在冷河边,只能打打小针吊吊水,别的啥也做不了,就连孕妇生孩子都来找小秦去接生,他真的是想着就来气,但又无可奈何。
在基层一辈子的,都是没什么学历和专业技能的老人了,水平低也不能怪人家,但他作为家属和患者,当自己生病的时候,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
以前是啥病都要跑到外面去看,现在是啥病都要跑到厂里来找小秦看,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卫生院目前的医护人员数量比咱们多,合并一起也不用再另外招人,同时还能把他们闲散的人员调动起来,也给咱们所的医生减减负担,不瞒您说,这是我的私心。”
秦艽也是心疼自己手下人的,这几年大家的日子虽然肉眼可见的好过起来,但忙也是真的忙,业余时间全都被利用起来,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她自己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