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赵笈作沉思状,“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样,不知道为何就问出来了。”
舒婳把剩下的一半冰淇淋留给他:“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赵笈虽未彻底衰败,可是被这么打击过后明显元气大伤,凄凄惨惨的新年过完,便不再是从前的赵家了。
市场份额被蚕食,政府项目被分割,桩桩件件加起来,即便赵笈将事情经过转述给赵英琮时已经弱化了严重程度,赵英琮还是不出所料地病得更重了。
好在赵家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财富都已经转作固定资产,不会轻易饿到穷到,才没有出现特别严重的动荡。
但是仍然需要人出面顶罪,给国家、公众、合作伙伴一个交代。
反正舒婳肯定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的。
她能做的就是陪赵笈来趟医院,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等候探视时间结束。
窗外响起闷雷,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一种大厦将倾覆灭的磅礴感。
她想起她曾经梦见过的场景。
那是很久以前了。
当时的她还很年轻,骨子里敏感倔强,却也有些懦弱。
她被赵笈睡了几次以后,即便他越来越过分她也不敢反抗,隻敢在梦里梦见自己的“復仇”。
那时,她就梦到有朝一日赵家落难,她置身事外般的路过一片疮痍,完完整整地降临在他面前。
他问她执意来此一遭,到底想要什么。
她说,她隻想见证一个帝国的陨落。
仅此而已。
时过境迁,今天的她依然想见证陨落吗?
舒婳望着病房的磨砂门,思绪幽幽。
这取决于赵笈。
她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改变,但是她依然没有完全接纳他,她也对两人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她没有不辞而别,唯数不多的理由是良善。
就像她当年第一次撞见赵笈泡在冰水里头疼欲裂的那天一样。
赵笈本质上不是一个坏人,恰恰相反,他有钱有闲。
可惜也没有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
他有朋友,但他未必有知己盟友。
否则,他也不必靠书画纾解忧思了。
月末,赵家内部“选举”出了要被推出去顶罪的人。
赵笈。
——
赵赵:背锅了。。。
祝大家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