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现在就要!
路明对酒馆里的陆川有一些疑惑,却又无法给自己的疑惑找到答案。
这个陆川前阵子在出门办事的路上从受惊的马上摔了下来,登时就无法起身了,还是由好心人给抬着送回到沈宅去的,听说那沈槐之为此还给那好心人巨额的感谢费。沈家请了全行江城最好的大夫去治,结果就是人摔得不轻,骨头都断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陆川只能好生将养不能再调酒,而那位总是有诸多奇思妙想的沈家老爷沈槐之又不知道从哪来的灵感,找了两块木板上下一夹把那陆川的断臂给固定得死死的,然后又找了根绳子给他将断臂挂脖子上,说是这样有利于长好骨头。
骨头长不长得尚无定论,但是影响生活倒是真的。
这陆川本来就是个家仆,如今断了只手臂诸事不便,穿衣梳头都比之前潦草许多,路明每天去卧听风小酌,总觉得那陆川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想如那次醉酒一样贴近去确认一下却总是找不到机会——那陆川因为调不了酒了,便一直坐在吧台后面指挥沈家的两个小丫头调,倒是教得兴致勃勃。
路明抿了一口酒,望着吧台若有所思,他想起崔相给他的任务,确认陆川是不是宁风眠,如果不是的话就盯紧他,如果有任何异常就立即汇报。
现在陆川跌断手这种算不算异常呢?
“喂,我点是的煊晖,你给我端上来的是什么东西?”一位客人愤怒地喊道, “不要这些小丫头片子们调的酒,叫陆川过来!”
那客人还在嚷嚷,眼瞧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在吧台后面坐着的陆川,轻轻按了按手足无措的天玑的肩膀让她安心,这才起身向客人走去。
还没等陆川说话,沈槐之突然冒了出来: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你看我家金牌调酒师手断了所以调不了酒,您可别小瞧咱家的小丫头们,她们都可厉害了,是我们陆川亲自教出来的学生,都非常优秀的!”
“哼,”那客人十分不讲理, “我不管,我才不要那些丫头的手给我调酒,我就要陆川给我调!”
路明也凑了过来,看清那客人便说道: “李兄,卖我一个面子,就不要为难这位手断了的陆川兄了。”
那人听到声音一愣,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存喜楼的老板路明,便顿时没了气势,只好悻悻地坐下。
“陆兄,没事吧?”路明说着就把手往陆川肩上搭。
还没等路明的手落在陆川的肩膀上,沈槐之突然抓住了陆明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路老板,不好意思,丑话说到前头,我这人有个癖好,我的东西不允许别人乱碰。”
“哦?你的东西?”路明有些意外。
“陆川是我的贴身男仆。”沈槐之故意把贴身二字说得格外重。
“哦?我还以为沈老板对宁将军情深似海呢。”路明有些促狭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