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四下张望一番后,立马缩着脖子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听说,昨晚医院电梯里闹鬼了!”
“哪来这么多鬼?您——”
“人家都亲眼看到了!”李太太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说那女孩被救出来的时候趴在地上,扭着呢,姿势诡异得很!像日本电影里那个贞子!”
时谨礼简直要被这些阿姨太太们的想象力折服:“姑,相信科学,那都是乱传,忽悠人的。”
“这世上就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儿。”他姑白眼一翻,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抓住他往刚才那病房走,“就是那姑娘,你不信是吧?我带你去看!”
看什么看呀,他俩跟人家压根就不认识,时谨礼都要让他姑整无语了,抽手就想走。谁知他姑那手跟铁钳似的,硬生生把他拖到病房门口,跟人家打招呼。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他姑一进病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得和善又慈祥,全然不像刚才那个要吃小孩的大妖怪。
他姑演得实在太好,像极了路过发现有热闹看于是特意凑过来八卦的中年妇女:“孩子怎么了呀?”
时谨礼不知道他爸他姑这个年纪的人以前都是怎么跟陌生人相处的,但看他姑这样,估计是人人都热情,和陌生人见面也能聊起来,不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满肚子心眼。
果然,对方母亲见他姑面善,又戴了串翡翠项链、挎个二十来万的包,不像骗子,像个来看热闹的富婆,抽抽嗒嗒道:“不知道,早上突然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家属,说女儿住院了。”
“什么病呀?”李太太问,“查出来了吗?”
对方母亲早就哭成了泪人,摇着头道:“医生还没来,我们也不清楚。”
时谨礼他姑也不知道是想要帮大侄子拖延时间好让他多看看,还是真觉得人家母亲孩子可怜,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带着时谨礼走。她把时谨礼拉回周太太的病房边,小声问:“看出什么了?”
“您挡我前面跟一护犊子的豹子似的,那家人往前一步你都要上去跟人拼命了,我能看什么呀?”
他姑哎呀一声锤他肩膀:“我还不是怕真有什么冲撞你啊!”
“咳咳……真要有什么也是您躲我后面,”时谨礼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咳嗽的欲|望,看看已经在病床上躺下了的周太太,说,“我送您回去?”
“我晚点回去,”他姑道,“我再陪她会儿,你和小游办完事了就回去吧,还需要帮忙给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