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有人在意我了,我已经习惯被忽略了。”
“所以就算小叔不是专程回来接我的,也不用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我还是有人在乎的。”
“小叔就特别在乎我。”
宫恒夜喉咙口像是堵上一块硬铁,闷痛难忍。
所以他现在,跟以前丢下她的宫宸,有什么区别?
握着门把手的手用力握紧,他紧咬牙根,松开了手。
温夕眼睁睁看着,宫恒夜在要进门的那刻,忽然急急转身离开。
她目光一颤,眼泪落得更厉害。
为什么,她用命赌他过来。他既然来了,说明他是在意的。
他守到她想醒来,那他又为什么都不愿意进来看她,哪怕一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此刻,医院。
温月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
快六点的时候,程永安来了一趟,检查了她身体的情况后抱着手臂对着她的身体叹气,“你们俩姐妹还真是奇怪,怎么都喜欢割腕,还都喜欢找阿夜呢?只是你那个妹妹运气的确比你好点儿。”
“不过,如果她真是妍妍,其实也是好事对不对?阿夜因为她痛苦了二十几年,如果她能回来,其实也挺好的。”
程永安唠叨了一阵就离开了。
温月怔怔的,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安静坐着。
宫恒夜下午就走了。
而她自己是离不开这个医院的。
她只能在这里等着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雷声忽响,电光让漆黑的病房亮如白昼。
她身体颤了颤,苍白的唇也颤了颤,埋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宫恒夜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蜷缩着她自己的身体旁边,捂着耳朵埋着头,听到脚步声惊慌抬头,眼底碎光点点。
眼睫随着身体的颤抖不断闪动,像是被人抛弃的可怜小兽。
宫恒夜心脏骤疼。
他快步走过去,轻声唤她,“月月。”
看清是他后,温月眼睫颤得更厉害了。
她抿抿唇,声音很轻,“小叔,你回来了。”
宫恒夜略有些僵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把她忘了这件事。
喉咙滚动,他只能低低“嗯”了声,回应她,“我回来了。”
温月没说什么,只又问他,“她醒了吗?”
宫恒夜知道她问的谁,声音也更低哑,“醒了。”
温月点点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