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生死拉扯
汪扬感受到汪沆那只冰冷阴郁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耻辱,且充满威胁。
他想要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汪沆的束缚,但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愤怒,却无奈。
汪扬瞪大眼睛怒视着汪沆,暗夜的玫瑰在大雨中凝视野兽。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施展。
重症监护室里,汪扬紧闭双眼,梦呓不断,惨白的脸上不断泛出细密的汗水。
何言和盛垣不放心,双双换了无菌防护服,守在汪扬的病床边。
“汪扬,醒醒!你在做梦!”何言不断拍打着汪扬的脸,试图把他从梦魇中叫醒。
盛垣抽了张纸巾替汪扬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扭头看到监护仪上刺目的39度,“他还在发烧。”
“也许是发烧压制了他的主人格。”何言所有所思,“很多年前我做过相关的解离症病例分析,人在高烧状态下,主人格意志力薄弱,就容易被副人格压制。”
“如果……如果他扛不住呢?”盛垣低声。
如果汪扬扛不住,醒过来的就会是汪沆。
按照现在汪沆的认知,一旦占领了汪扬的意识区,他就不会再让步了。
“扛不住,我们会失去汪扬。”何言嗓音发涩。
能用的药物和治疗手段都用上了,这方面何言的医院里不缺资源。
剩下的,只能靠汪扬自己的求生欲。
“要不,你和他说说话吧。”盛垣忽然抬头看向何言,“我先出去,你和他说说话,看能不能唤醒他。”
盛垣转身要往外走,被何言一把拽住。
“我没什么需要瞒着你的。”
“没说你要瞒我。我出去歇会儿不行吗?”盛垣笑着拍了拍他戴着无菌手套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橡胶层传递过来,“就算是最亲密的关系,也可以有秘密。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等你。”
“盛垣……”何言还想说什么,被盛垣伸手抵住了唇。
“你这条命是他救的,我的命也是他救的。要是躺在这里的是你,我肯定会发疯。何言,除了你不能给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他,也应该给他。人不能太贪心,老天爷会把我的幸福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