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们显然在制造着情报盲区以勾引他融合的欲望,自然不会让他提前知道太多。
“如何让星浆体的天内理子和纯洁、高贵的天元不要融合——很简单,让星浆体消失就好了。”欺诈师了这个所有咒术师——不论是盘星教还是盘星教的敌人——都心照不宣的东西。
盘星教的目的太过明确,他们尊崇天元,自然不会在天元身上下手,那么目标就能倒向天平的对面——也就是天内理子的身上。
“倒是真下得去手。”伏见宫恶玉的瞳孔骤缩,“十四岁啊!这个年龄,有些时候都管我叫叔叔!”
“显然,不论是咒术界还是盘星教,都没有想要把天内理子考虑在内的意思——对于他们来说,她是星浆体,除此之外,都不重要。”欺诈师叹了一口气,美目里泛滥着同情,像是完全的感同身受,“甚至,在所有的地方提及她,‘天内理子’这四个字都不重要。”
她的身份比她的名字重要,她的命运比他本身重要。
至少欺诈师在这件事上说对了,即使目的有一定程度的重合,伏见宫恶玉也绝对不会喜欢盘星教的。
“而且……可怕的是,在日复一日的‘大义’洗脑之后,天内理子自己的心思……”欺诈师忧愁地看向了伏见宫恶玉。
但后者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你看这个。”
他将天内理子的成绩单记录抽出来,摆在桌子上。
他的手指顺着成绩记录从上往下滑,里面连续的高绩点让人侧目,“我要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即将献祭的躯壳——要么被洗脑得修身养性,为了天元保持自己身体的‘纯洁’和健康;要么开启摆烂人生,总之是不会再这么努力地学习了。还有这些生活轨迹,天内理子加入了多个社团、积极社交、参加比赛,甚至还经营了一个社交账号……她在积极、甚至是有些过度积极地面对世界了。”
就像是想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还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多感受一点这个世界、多交一些朋友、多经历一些自己的生活似的。
种种表现都在证明,她爱着这个世界,她想要爱自己。
天内理子或许被迫接受了别人灌输的扭曲价值观,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已经丧失了自我。
相反,种种表现证明,她正在想办法建立自我,或是在一个由别人塑造的世界中保护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己。
“她知道了自己的未来,但即使在这种未来之下,她依然想要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伏见宫恶玉换位思考,只觉得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她一定是想要活下去的。”
欺诈师对他的分析表示了认同。
当然,伏见宫恶玉自己很清楚,这样毫不犹豫地论断存在着他自己的私心。
他必须要说服自己,天内理子想要被拯救。
因为不论她的意志为何,他都必须阻止星浆体的融合。
伏见宫恶玉需要一点道德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