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栀冷不防一听还要再爬三小时,绝望铺天盖地涌来,闻言又展平表情,漾出一个温柔解意的笑来:“是呀,一点儿都不辛苦,爬山很解压的。”
傅言商:“……”
“还是你懂我良苦用心啊,”傅诚颇为赞许,挥动双臂,“那来吧,咱们赶紧动起来,争取十二点之前上山顶吃午餐!”
她舔了下唇:“但我烤肠还没好呢,要不……”
“你吃你的。”傅言商抬了抬下巴,示意没事,“他想爬就让他先去。”
她盯着傅言商几秒,忽然眼睛一亮,唇角翘了半分。
傅言商眼角偏了下。
“爷爷一个人爬山很孤单的,而且你们平时都很少一起爬山,”她乖巧道,“我就不破坏你们这次机会了,我没事的,不用等我,等我把烤肠吃完去找你们就好。”
傅诚正要开口,她继续懂事道:“哎呀爷爷,真的没事,我喜欢一个人走,而且他不是还有会要开吗,因为我耽误工作的话我也过意不去。我早上没吃什么有点饿,等我吃饱了再爬,效率更高。”
傅言商的视线从缆车的指示牌前移开。
挨不过她的几波乖巧攻势,很快,傅诚强硬地拽着傅言商离开,五分钟后,她的烤肠也好了。
她展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缆车,加了份惬意的小食,又付了一次款:“要一张单人的缆车票,谢谢。”
……
三小时后,餐厅。
傅诚爬山登顶后身心舒畅,单手拿着水,不情不愿地换桌坐下:“刚刚那个包间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忽然换到这里,这外面是缆车终点,到处都是人。”
傅言商靠着椅背,漫无目的看向窗外:“视野好。”
老头子哼了声,片刻后才说:“有没有发消息给小栀,她到哪里了?”
“您不用担心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头子再度怒从心起,“她是你老婆,你问我担心她做什么!?”
“我没问。”
“……”
“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视线从外掠过,定在某一趟已经来回三次的缆车上,缓缓道,“她今天微信步数能比您还多。”
某辆缆车里,他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正一边开着视频通话和朋友聊天,一边惬意地享用手中的美食,轻松愉快,好不自在。
傅诚:“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傅言商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下来了。”
“什么下来了?”傅诚回头,“来了就来了,下来了是什么?我这太久没管你汉语言,你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