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次男人落泪并无酒精气,冷玉终究没有推开他,就任由对方轻薄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说是轻薄,这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点到为止的轻吻。
他松开了她,闭着眼,平静着说:“阿玉,我在你苏黎世的那个户头里打了一笔钱进去。你名下有两笔信托,每年进项大概有两百叁十万欧元。福煦大街爸爸送过你一套六层高房产,我记得你那时跟我说你并不喜欢这种一开窗就能看见凯旋门的建筑······很抱歉,又说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想,你总应该在离开之前知道自己的财产数额。”
冷玉就那样静静端详着顾先生,捧着他的脸。这几年一直没有怎么细看过他,所以对于衰老她也总是迟钝的。
她抚上他眼角细纹轻叹口气:“您也总是这样靠着可怜来博取我那可怜姐姐的怜悯的吗,顾先生?”
“我害怕您,真的。”她用袖口替他拭泪,“我怕死,我怕拿不到跟珠宝店定制的戒指,怕再尝不到那边很好喝的莲子羹,怕那些被我喂养得又懒又笨的麻雀们没有我会饿死在下个冬天。”
“但我依然认为您是个好人,您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喜欢被下药,也不喜欢被监控着一举一动。”
“我一向便知道我是可以被替代的,所以我有恃无恐,现在我想我错了。我并不具有被替代的价值,您也只是喜欢这张脸对吗?”
她再次吻回去,狠狠压过去,单手扣住男人手腕禁锢在头顶。
“咔哒”一声,是左轮手枪弹夹转动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