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观棋时时刻刻都在提防他,燕玄却卸了劲,趴在她背上,湿滑的血液挨到观棋脖子上,她抖了一下。
燕玄软绵绵道:“我跟你回去,你会给我解药?”
观棋认真承诺道:“你是,师姑的,弟弟。她会……”
“我知道姐姐其实很心软,可我想问你。”燕玄搂住观棋的脖子,“我和燕白,你比较过吗?”
观棋将他猛地推开,他上身被封了穴道,整个身体不听自己使唤,观棋那么一推他,他真没力气。观棋只能认命扶住他,燕玄笑了:“到底比较过没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你喜欢我胜过燕白。”
观棋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她看向远处的火光:“那是什么?”
燕玄耸耸肩:“我不知道。可能是姬无忧。小忍说合作就此结束,听风楼把整个摘月斋都扔了,没必要再合作下去。姬无忧有点疯疯癫癫的……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们都怕他。”
观棋皱眉,拖拽着燕玄往雪廊的方向去,燕玄摸了摸她的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燕白使你心动,还是模仿着燕白的燕玄,使你心动?”
观棋沉默。燕玄不依不饶道:“你不说话,就是我更好。”
“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你。”观棋没再转移话题。
夜色茫茫,云遮住了月,林中无光。
观棋的声音泠泠如冷泉,一字一句冲刷过燕玄的心。
“虽然不大知道,你你你、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纠缠我。”
“可我真不喜欢你。自然是燕白使我心动,若你不是以燕白的样、样子出现,我绝不会和你……你,和你……”
“和我拥抱,和我亲吻,和我订亲?”燕玄声音放得很轻柔,观棋直视他双眼:“正是如此。”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燕玄轻声地吟诵千百年前的句子,“我哪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喜欢你。”
观棋袖手旁观他的瘫倒,她看着他仰头望月的脸孔,忽然想起来不久前,他带她放孔明灯,净山门的雪夜极为安静,那是她觉得“燕白”最燕白的一个晚上。
山之高,月出小,我心悄悄。
“他说,他没什么目的,他只是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观棋抬头往上看,宁忍冬站在树梢,她跳下来,“一刻钟过得很快,你们又走得太慢。”
宁忍冬解了燕玄的穴道:“还以为你现在一定会在雪廊。”
“你又何尝不是,我以为你现在是步凌云的座上宾。”燕玄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