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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姐姐不愿意回来,她好自私,她只顾着自己,她根本不在意我。
&esp;&esp;我好难过,同她打电话的时候却尽量保持着原有自持在一旁母亲笑着的训斥里显出作为陪衬的模样。
&esp;&esp;母亲说姐姐太忙了,一口一个念念,嘴里念叨着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生着闷气,故意不说话,作出副难过的神情,希望姐姐可以注意到我。
&esp;&esp;直到了电话的末尾,我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esp;&esp;“念念。”
&esp;&esp;很简单,只是一句呼唤,却令我感到鸡皮疙瘩的恶心,夹着那样难听的嗓音管姐姐叫念念,这样的称呼连我都未曾对着她说出口。
&esp;&esp;大概是不甘于我们间熟稔的疏远,我扭头走掉,退出了视频电话的屏幕,我渴望着姐姐发现些什么在那同时却也不希望她发现什么。
&esp;&esp;阴沟里的老鼠,既渴盼人类的垂怜散落些食物又不愿自己凄凄切切的偷寻啃噬被公之于众,啮齿动物瘦小的身形在吭哧吭哧的啃咬声里被冠以偷窃的名号,然后习惯苦痛的角色。
&esp;&esp;好古怪的比喻,也不知道若干年后的我看见这些会不会想笑,我的感情会在那个时候也保持在姐姐身上么?还是说已经搂着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睡觉了。
&esp;&esp;姐姐。
&esp;&esp;怎么可以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亲密,我的姐姐,应该永远牵挂于我们之间的血缘,萦绕在我身边,即使是天边的一朵云,刺目的日光也好,只要是在我身边,离得再远,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esp;&esp;这种感情该怎么说呢,其实我的比喻依旧不对,我想把她比成小蚊子小苍蝇,她的世界里我是多么高大,也是多么美味,蚊子的话就请吸干我的血,苍蝇的话就请啃噬我的尸体,但不许跑去同别人产卵,那样我会觉到恶心。
&esp;&esp;还是不对。
&esp;&esp;我想要距离又索取高度,希望贴近又惧怕过分,作为一只老鼠,姐姐她应当可以是一具被我独享的尸体,如果不需要人形,那也可以是一块奶酪。
&esp;&esp;拆吞入腹的同时可以闻见她的馨香,在一大片没来得及吞下的日子里气味变得愈加浓厚,弥漫鼠洞的时候仅余我一人的嗅闻。
&esp;&esp;我又悄悄跑去给她打电话,这次有了自己的手机,可我依旧想要跑出去。
&esp;&esp;又是那棵树,此时已经枯竭得显得孤寂了,周边的常青树在冬天里被蒙上一层灰布,却依然绿意盎然,它却灰败得不像它们的同伴了。
&esp;&esp;不过我喜欢它。
&esp;&esp;倚着干脆枝杈,听着熟悉的树皮剥落的脆响,我拨通电话。
&esp;&esp;每次都是感到饥饿的时候会更加强烈的想到姐姐,在一声声滴响里想到今晚那个缺失的生日,晚宴请了一大堆并不认识的人,吵闹而虚伪,胃部空虚着对着大片食物,却依旧感受不到想要的欲望。
&esp;&esp;“姐姐。”
&esp;&esp;我对着电话上的备注,尽力想到与姐姐面对面的样子。
&esp;&esp;“生日快乐。”
&esp;&esp;姐姐劈头盖脸说道,仿佛我给她打电话只是想要一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