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哥。”电话接通时,她清了清喉咙。
“你在哪儿?保安说你来找过我,怎么不进来?”他拧着眉头,不甘心地在房间里又找了一遍,但空空如也。除了那个玩偶孤零零躺在大床上,房子又恢复到原本的清冷。
“我……已经到家了。”楠兰缩在一处安静的角落轻声说。
沉默了几秒,陈潜龙又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视线从玩偶挪到院子里摇曳的鸡蛋花上。
“我没事……”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楠兰怕他不信,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我真的没事,龙哥。你……还好吧?”
“我一直就那样,不好不坏。”听到她没事,他提起的心放下,胸口却因为她没有进屋而愈发堵塞。他扯开领带,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
两人谁都没说话,也没挂断电话。寂静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陈潜龙看看时间,估计她该睡觉了。“惹事精,”他对着电话低声叫了一句,电话那头,楠兰鼻尖一酸,捂着嘴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会很难。坚持不住了,随时找我。爸爸治病的钱如果不够用,也可以来找我。别人,”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下,“我帮不了,但是你,我还是有能力的。”
晚上,楠兰正在化妆时,服务生把一个客人的订单送到她手上,羡慕的目光立刻投来,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确认了好几次,上面是自己名字,时间竟然是一整晚,楠兰立刻擦去刚刚敷衍化的几笔眼线,对着镜子仔细描摹。
只是当她推开包房门时,坐在沙发的昂图,让她收起脸上堆起的笑容。
“你就是这么对客人的?”昂图嬉笑着起身关好门,拉着她的胳膊,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楠兰双臂交迭在胸口,捂住那道让人尴尬的沟壑。在昂图看酒水单时,她闷闷地说,“龙哥让你来的?”
“我不是之前说,发了钱就来点你吗?还得点最贵的酒。”说着他就要按呼唤铃,但楠兰及时按住他的胳膊,“不用,都是开玩笑的,这一晚,你都花了不少。是龙哥让你来的?”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但昂图没有回答。“来都来了,做点什么?”他把胳膊搭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楠兰的脸一下红了。
飘忽不定的视线在他的裤裆和手臂上游走,她咬咬下嘴唇,身体顺着沙发往下滑。在她刚要跪在他腿边时,昂图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好了好了,开玩笑的。”说着,他揉着脑后的头发,把楠兰拉回到沙发边。
两人干坐了一会儿,她如坐针毡,总觉得这样让他花冤枉钱不好。于是跑去浴室,开始刷洗浴缸。听到水声,昂图跟了过来。“你是不把我推火坑里,誓不罢休?”他笑着把她拉起来,准备出去时,楠兰将他按在门框上,他下意识绷紧身体。“就很正常的洗澡,我再给你按摩一下。我发誓,不会告诉龙哥。”

